"用铜钱!"老爷把铜钱撒过去,"五帝钱镇阴藤!"
铜钱"叮叮当当"落在藤条上,藤条像被烫着了,"唰"地缩回去,苏晴阿姨摔在地上,裤腿撕了道口子,露出白生生的小腿,上边有道青紫色的勒痕。
老爷没管她,径直走到青铜棺前。
他把手按在棺材盖上,掌心的老茧蹭得铜锈"簌簌"往下掉。"这棺盖是用尸油粘的。"他回头冲我们笑,可那笑比哭还难看,"当年封它的人留了后手——要开棺,得用活人的血。"
爸爸的脸"刷"地白了。"您是说..."
"小娃娃的血最干净。"老爷摸出把小银刀,刀刃在烛火下泛着冷光,"就一滴。"
妈妈突然往后退了两步,后背撞在洞壁上。"不行!"她声音发尖,"小涵才三个月大!"
"那煞再吸三天生气,就能破棺了。"老爷的声音沉下来,"到时候别说小娃娃,整个村子都得跟着遭殃。"他看了眼洞外的月亮,"子时快到了,再拖下去..."
青铜棺又"嗡"地响了,这次响声里混着个尖尖的哭声,像谁家娃娃在哭,可那声音越听越不对,像是从地底下挤出来的,带着股子烂萝卜的酸臭。
我打了个冷战,银锁在手里滑了下,差点掉地上。
妈妈赶紧攥住我的手,她的手比刚才更凉,像块冰疙瘩。
"我来。"爸爸突然说。
他走到老爷跟前,伸出左手,"用我的血。"
老爷盯着爸爸的手看了会儿,摇了摇头。"你的血带怨气——上个月你在工地跟人打架,对方断了根肋骨。"他又看向苏晴阿姨,"你上个月撞了只黑猫,没送医院。"最后他的目光落在妈妈身上,"你月子里怨过婆婆没伺候你,怨气都攒在心里。"
妈妈的眼泪"啪嗒"掉在我脸上,凉丝丝的。"那...就真没别的法子了?"
老爷没答话,他举起银刀,刀刃离我指尖只有半寸。
我盯着那道冷光,突然想起今天早上,奶奶给我煮的鸡蛋羹,暖乎乎的,甜丝丝的。
可这会儿,青铜棺的哭声越来越响,像有无数只手在抓我的耳朵。
我攥紧银锁,锁上的细纹硌着掌心,疼得我直抽抽。
"滴了。"老爷的声音像根针,扎破了洞里的安静。
银刀轻轻碰了下我指尖,疼得我"哇"地哭出来。
一滴血珠冒出来,红得像颗小樱桃。
老爷用银刀挑起血珠,往青铜棺盖上一按。
"轰——"
山洞突然晃了起来,顶上的石子"哗啦啦"往下掉。
青铜棺盖"咔"地裂开道缝,从缝里冒出股黑气,像团浓墨,在洞里转着圈儿,越转越快。
我闻到股烧头发的焦糊味儿,妈妈的头发被黑气卷起来,根根直立。
苏晴阿姨尖叫着往洞外跑,可刚跑到洞口,就被团黑气裹住了,她的叫声突然变了,变得尖尖的,像鸭子被掐住了脖子。
"快念咒!"老爷吼道。
他从怀里掏出张黄符,"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可他的话没说完,黑气突然"呼"地扑过来,我眼前一黑,只听见妈妈的尖叫,爸爸的怒吼,还有青铜棺"吱呀"打开的声音。
等我再能看见东西时,黑气已经散了,苏晴阿姨瘫在地上,嘴里吐着白沫。
青铜棺盖完全掀开了,里头躺着个穿旗袍的女人,头发散得像团乱草,脸上的粉掉了,露出青灰色的皮肤,她的眼睛——她的眼睛是两个黑洞,正"咕噜咕噜"往外冒黑水。
"你们以为这样就能困得住我?"
那声音像指甲刮玻璃,刺得我耳朵生疼。
所有人都停下了手里的动作,连老爷的黄符都掉在了地上。
青铜棺里的女人慢慢坐起来,她的手搭在棺沿上,指甲长得像把小镰刀,在青铜上划出刺耳的声响。
月亮已经偏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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