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一辆马车停在了佟华琼家门口。
谷大寒等人纳闷谁大年初一来走亲戚,一声“干奶奶”破了案。
柳县令的儿子柳宴宏跑来了。
佟华琼迎了出来。
柳宴宏这两年长高了,婴儿肥消失了,整个人初具少年的姿态。
就是我行我素的性子改不掉。
“干奶奶,我来给您拜年了。”
柳宴宏朝佟华琼奔来,一不小心滑了一脚,整个人直挺挺跪倒在佟华琼眼前。
佟华琼嘴角抽了抽,大正月里行这么大礼。
柳宴宏干脆破罐子破摔给佟华琼磕了俩头。
过年嘛就该给长辈磕头。
反正干奶奶现在有钱会给他一个大红封,他不亏。
佟华琼一把将柳宴宏拽起来,拍了拍他身上的雪,说道:“毛手毛脚的,没摔疼吧?”
柳宴宏伸出手说道:“一点不疼。那啥,我都给干奶奶磕头了,干奶奶您的红包呢?”
洪氏在一旁凑趣道:“还能少了柳小公子的红包?”
佟华琼将柳宴宏带到屋里,让丫鬟给他摆上爱吃的糕点,包了一个大红封给他,柳宴宏摸了摸里头的银子笑的裂开嘴。
“你来这里,你爹娘和你奶奶知道吗?”佟华琼问道。
柳宴宏说道:“正是我奶奶派人送我来您这里躲几天的?”
佟华琼无语道:“你闯祸了?”
柳宴宏笑着说道:“年前连家宴请,请了我爹。那连家大公子不要脸,要送我爹俩妾,还好我爹没收。连大公子想用美色诱惑我爹,气炸了我。昨天我偷溜进连家,趁连大公子上茅坑的时我炸了茅坑,连大公子跌进了屎堆里摔折了胳膊。”
佟华琼和洪氏听的大笑。
“连老爷子今早跑来给我爹告状被我娘拒在门外,奶奶怕我爹打我,让我先来您家里躲一躲。”柳宴宏一边吃糕点一边说道。
佟华琼点了点柳宴宏的脑袋,说道:“你可真是个小机灵鬼。”
炸茅坑,他可真能想出来。
“对了,漫儿去哪里了?”柳宴宏问道。
“被村长家小儿子带着在河边用炮仗炸冰呢。”苏晴进来笑着说道,“说是要炸一桶鱼出来。”
佟华琼对苏晴说道:“你带着宴宏去找他们。”
又叮嘱柳宴宏:“不可以炸人,要是在清河湾闯祸我打你,你都没地方躲。”
柳宴宏站起来乖乖点头,跟着苏晴出去了。
柳宴宏一走,屋里静了下来。
正月里无事。
无非是吃吃喝喝。
以前佟华琼会让谷大暑谷桃花以及掌柜们替她请铺子的伙计吃年酒年饭,今年免去了这些虚礼,反正奖金给的足够,不如让大家好好歇息一番。
“娘,晚上村里有戏班子演戏,到时咱们都去听。”
刘月娥揣着瓜子走进来,一脸的兴奋。
今年的清河湾过得比往常要热闹。
由于大家伙跟着佟华琼种棉花赚了钱,加上不少人接了织坊的活不少赚,于是每家每户财大气粗了一把集了些钱让村长请镇上很火的戏班子来村里唱戏。
计划唱满整个正月。
刘月娥从外头溜达一圈,已经看到戏班子进村了。
整个清河湾除了佟华琼,就没有不爱听戏的人。
佟华琼表示理解,实在是这个时代的娱乐活动少。
像她经历过花花世界的各种娱乐,对唱戏不太感兴趣。更何况她艺术审美不足,戏剧唱腔对她来说是种折磨。
佟华琼对刘月娥难得和颜悦色,说道:“晚上你们去,我不爱听咿咿呀呀的。”
刘月娥陈素芬妯娌俩感到诧异。
要知道佟大脚从前最爱听戏了,清河湾以前穷,正月里请不起戏班子,她经常冒雪去隔壁村听或者去镇上听。
怎么现在戏班子在家门口她倒是不听了。
陈素芬有点惴惴不安,说道:“娘不去那我也不去了。”
刘月娥想翻白眼,大嫂子可真是,拍婆婆的马屁这个习惯楞是改不掉。
婆婆让她朝东她不敢朝西,让她撵鸡她不敢撵狗。
佟华琼对陈素芬说道:“你们听你们的,不要管我。初六我打算去府城陆家商议你三弟的亲事,日子也该定下来了,去之前得好好准备一下。”
刘月娥说道:“三弟和昭昭要成亲了?”
婆婆瞒的挺紧的。
陈素芬喜上眉梢说道:“那太好了,咱家又要添喜事了。”
刘月娥心想大嫂就是个棒槌。
她和陈素芬的娘家朝上数八代都是贫民的家庭,她们俩背景在陆昭昭跟前都不够看。
陆昭昭带着陆家那么大家业嫁给谷惊蛰,她本来就是佟华琼亲自挑选的儿媳妇,不像她和大嫂,一个是私奔一个是娘家为了彩礼将她嫁过来,陆昭昭过门后只怕会把俩人衬托的愈发灰头土脸。
刘月娥说道:“娘,昭昭嫁过来住哪里?”
佟华琼说道:“住府城。不过也住不了多久,她要和你三弟去盛京。”
刘月娥难得没有眼红。
陆昭昭最好不要和婆婆一起生活,否则衬托的她像傻蛋,陆昭昭迟早能把婆婆哄的眼里只有一个儿媳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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