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算“好过”的?!!
陈向东被疼痛充斥的脑子里闪过这个念头。
过了许久,也仿佛只过了短短一瞬。
只听得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终于逐渐远了,陈向东才终于哆哆嗦嗦地从地上爬起来。
嘴里“嘶嘶”地倒抽着气,手小心翼翼地把头上的棉袄给拿下来。
贪婪地呼吸了几口新鲜空气,憋到快窒息的脸色终于缓和了一些。
他四下环顾了一圈,理所当然已经找不到那个人了。
这里是县里,不是乡下,石子路上甚至连脚印都没有留下。
更没有任何能让他指认身份的线索。
这肯定是有预谋的!!
陈向东狠狠吐出一口血沫,脸色扭曲着,眼神阴鸷。
是谁?
他脑子里闪过一个个可能的人影。
等他找到那个人,他一定要去报警,然后狠狠打断那个人的腿,让他……
等等!
他突地想起刚才那个人走前丢下的那句警告。
什么叫“下次”,“以后”。
这话就仿佛一道闪电划过他有些混沌的脑子。
难道、难道是……是赵厂长?!
一想到这个可能性,陈向东下意识缩了缩脖子,眼中闪过一丝瑟缩。
他抿了抿唇,手撑着墙壁,才终于勉强站了起来。
算了。
他一边咳嗽着拍着身上的灰,一边想。
赵厂长那样的大人物,被他妹妹连累去了一趟派出所,搞得这么灰头土脸的,人家生气也很正常。
不就是被打一顿嘛。
人家没让他赔钱,已经算好了。
陈向东站起来跺了跺脚,虽然感觉胸腔一阵闷痛,脸上更是稍微一动,就疼得鼻酸。
但他动了动手脚。
好歹没真打出什么问题来。
说明人领导也只是想给他一个警告罢了。
陈向东给人找着理由。
等到他顺着似有似无的香味,在地上找打了翻滚到地上,却因为国营饭店服务生的手艺,丝毫没有散开的油纸包,陈向东更是由衷地信了自己刚才推理出来的结果。
要真是别人,怎么可能不把这包红烧肉带走。
就得是领导派来的人,平时可能根本不缺肉。
所以才看不上这点红烧肉呢!
陈向东一边心里安慰着自己,一边又忍不住想,没想到看起来文质彬彬的赵厂长手底下还藏着这么厉害的打手。
这样的打手用在自己身上,当然很疼。
他摸了摸自己一阵阵抽痛的脸。
但要是用在别人身上呢?
陈向东无法控制地想,也不知道这个打手能不能打得过顾兆?
想到那个一贯喜欢装腔作势的人有朝一日会被打成他现在这样……不,他会让那个打手打得更狠,要是能直接把顾兆的腿给打断,就更好了。
而被他惦记“打手”此时也没闲着。
顾兆酣畅淋漓地揍完了人,心里那口气总算是发泄了一大半。
为了防止撞上人,他没有从巷子口离开,而是反其道而行之,直接沿着黑漆漆的巷子往里走。
结果刚走了没多远,就又看见了一个“熟人”。
是赵瑜。
他可能是刚下班,脸上带着明显的疲惫和烦躁。
夜色中,他顺了顺头发。
“呸,老女人一个,也不看看老子看不看得上她,装什么贞洁烈女,老子早晚把你搞到手!”
“一个副组长而已,整天对老子吆五喝六的,也不看看我爸是谁,要要放在几年前,老子早就去举报了,艹!什么狗屁副书记!”
……
或许是仗着天色晚了,今天又是大年三十,路上走好远都看不见一个人。
也或许是他本来就是这样肆无忌惮地性格。
赵瑜嘴里肆无忌惮地吐露出对周围人的恶意。
不乏一些对女同志的各种臆想和羞辱。
顾兆看着这个人,忍不住顶了顶腮。
早先在表彰大会上这人说的话做的事,又一次浮现在脑海中。
边上的墙根上堆着蜂窝煤,蜂窝煤上盖着一张厚厚的防水布。
天时地利人和。
顾兆感觉自己要是不做点什么,都对不起他撞到自己手里!
顾兆想,顾兆做到。
他果断抽过那块防风布,就如之前对陈向东一样,在赵瑜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给他盖了个劈头盖脸。
“什么东西!什么人!狗日的小杂种,敢对老子动手,也不去打听打听我爸是谁……”
赵瑜一边在厚厚的防水布底下挣扎着,一边叫嚣着要让警察把人给抓进去,要去吃枪子儿,一边又骂着各种脏话。
顾兆听着那些话,脸上丝毫没有任何表情,随手在地上捡了个石头,大概靠着声音的方向找到赵瑜嘴的位置,就直接把石头给怼了过去。
只听得一声细微的“啪”的声响。
应该是石头磕上了他的牙齿,疼得赵瑜嘴里“嗷”的一声,发出一声短促的痛呼。
那石头也正好趁着他吃痛张嘴的时候,被顾兆给稳稳塞进了他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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