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
喝了一口秦酒,李斯也是大笑一声:“岷兄说的不错,斯确实不是一个愿意脚踏实地,一步一步升迁的人。”
“我能够感觉到,内心正在激荡,正在澎湃。”
“我不是岷兄,尚有大把的岁月,人至中年,留给我的时间不多了。”
闻言,岷不由得笑了笑,宽慰,道:“斯兄不必担忧,以斯兄之才,自有大放光彩的一天。”
他们都清楚,李斯想要职位变动,至少也要《吕览》编撰结束。
岷清楚,李斯飞黄腾达,成为大秦朝廷不可或缺的一份子,那就要等到秦王政亲政。
夜色深沉,李斯告辞离去。
岷将李斯送到门外,目光幽深,这一夜,咸阳注定不会平静。
走进寝室,岷合衣睡去。
他们就算是争得脸红耳赤,打的头破血流,这都与他没有关系。
他想要的,只是一个最后的结果,来确信,此局结束。
.......
这一夜,有人睡得安稳,嘴角含笑。
有人惶恐不安,有人争论不休。
国府。
这个矛盾爆发的中心,此刻犹如贾市一样热闹。
“相邦,上天示警,童谣流传甚广!”
嬴傒目光如剑,死死地盯着吕不韦,道:“老夫记得,不久前,太后颁布诏令,有一名叫嫪毐的内侍,擢升至给事中对么?”
“女羽?,嫪也。”
“士毋子,毐也。”
“渭水石碑,便是渭水河神,对于秦人的警示。”
“至于这嫪毐,醉酒后,自称大王假父,这不光是对于大王的折辱,也是对于嬴姓王族的折辱,更是对大秦的折辱。”
“也对应了渭水石碑!”
“我宗室,在此表态,不惜付诸刀兵,我嬴姓王族,也要嫪毐死!”
.......
“相邦,嫪毐当死!”
这一刻,蒙骜也表态了。
“相邦,嫪毐必须车裂之!”这一刻,芈颠也是开口附和。
此时,很多人对于渭水石碑,都信以为真。
要知道,就算是有人算计嫪毐,但,谁能够提前预知,嫪毐自称秦王假父,渭水石碑出现了,才有的嫪毐自称秦王假父一事。
这妥妥的渭水河神示警。
“上将军,调兵包围梁山宫,本相亲自上梁山宫,捉拿嫪毐。”许久,吕不韦沉声,道。
“诺!”
夜色苍茫,一直安静的梁山被喧嚣打乱。
刚刚折腾完,正在休息的嫪毐与赵姬被惊动,女掌事匆匆而来:“太后,大事不好了。”
“相邦与宗室,带兵上梁山了。”
“什么?”
此话一出,吓得赵姬俏脸煞白,连忙穿戴整齐。
嫪毐也是脸上一片煞白,仓促之间,将常衣穿好,慌张的口不择言:“太后,此事如何是好?”
“本宫先去看看,你放宽心。”
在这个时候,赵姬反而是冷静了下来。
她是大秦太后,宗室与吕不韦,除非是想要废除秦王政,否则她都安然无恙。
只要她还是大秦太后,就能保得住肚子里的儿子与嫪毐。
这一刻,赵姬想到了很多,唯独没有想到秦王政。
“臣等见过太后!”
赵姬神色冰冷,望着吕不韦与嬴傒以及蒙骜:“上将军,吕相,渭阳君,尔等是要宫变,当乱臣贼子么?”
“太后,臣等前来,只是为了捉拿给事中嫪毐!”
“放肆!”
赵姬俏脸煞白,厉喝,道:“本宫的给事中,做了何事,让尔等如此兴师动众?”
吕不韦站了出来,朝着赵姬解释,道:“这两日,童谣传遍关中,女羽?,一足行,士毋子,鱼化卵。”
“就凭一首虚无缥缈的童谣?”
“三日前,河渠工地之上,于渭水打捞出一块石碑,上书:遇女大兴,假父窃秦。”
“今日,嫪毐醉酒,自称大王假父!”
说到这里,吕不韦神色凝重,深深地看了一眼赵姬:“太后,可想过此话,传入大王耳中.......”
“哼!”
这一刻,赵姬慌张了,口不择言的反击,道:“大王,有了亲父,有了仲父,有一个假父,又如何?”
此话一出,吕不韦脸黑了。
就连蒙骜以及嬴傒,也是脸色骤变。
在他们看来,赵姬太大胆了,这是将秦王,与嬴姓一脉的脸,疯狂踩踏。
“女掌事,将太后请回寝宫。”
吕不韦与蒙骜对视一眼,随即开口,道:“封锁梁山宫,捉拿嫪毐!”
“诺!”
如今刚刚冒头的嫪毐,还不是后来的长信侯,面对大秦朝廷最强大的三股势力联合,自然只能束手就擒。
“吕不韦,是你送我上梁山的。”
嫪毐不断地吼叫:“是你让我侍奉太后,以假......”
这一刻,嬴傒一拳砸在了嫪毐的面上,将最后的话,咽了下去:“聒噪,将嘴堵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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