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国公看着几个将领让人送来的信函,满意地点了点头。
这些年的银钱没白花,培植的人手全都用上了。
整日圈在皇宫的官家和太后,兴许现在能猜出一些蒋家人的意图,但他们绝对不知晓,蒋家为此付出了多少年的努力,从什么时候开始下的这盘棋。
太祖登上皇位,蒋家被逼的交出军权时,全族惶惶不可终日,生怕一个旨意下来,所有人都要死。从那时起,蒋家先祖就看明白了,忠君忠国都是狗屁,倒不如保宗族昌盛。
他们明着什么都不争,将所有银钱和精神都用在海上,神不知鬼不觉地慢慢壮大自己。
按他们的算计,不该现在就被人知晓这些秘密,谁知王晏从大名府回京之后,顺藤摸瓜居然查出了夏孟宪,那个谢氏还带着商贾抓了三掌柜。
卫国公眯起眼睛,谢氏对付的明明是谢易芝,却误打误撞盯上了他们在海上的买卖,简直就像是故意为之。
“还是早了一些,”卫国公道,“再给我们些时间,就能将那些人都握在手心里。”
到时候别说一个皇帝,整个大梁国祚都要看他们的心意。
兴许他们会要一个新王朝,扶持一个新的傀儡。要知道两国征战的时候,利益才是最大的,能得到的也最多。
将信函翻到最后,卫国公目光有些阴沉:“曾家还没回话?”
管事低声道:“没有,不过……曾越带着账目回来了,昌远侯别想再置身事外。”
“那个老匹夫。”卫国公道,“他一向最有心机,看似与我们同气连枝,其实但凡有些凶险的事,必定会远远的躲开。”
管事道:“即便这样小心,还不是被我们拿到了把柄?”
卫国公道:“世家勋贵,哪个能干净?手底下那么多人,靠什么去养?我们有意去找,自然能找到。”皇帝有权柄能掌控众臣,他们握着这些人的把柄,又有什么不一样?
两个人说着话,亲信就又送了消息进门。
管事拿起信函递给卫国公,卫国公看到上面的内容,脸上登时浮起一抹笑容。
“好,”卫国公道,“老匹夫终于肯出兵了。”
管事仍旧有些担忧:“是不是让他手底下的将领前去?”
卫国公道:“到了这地步,他也知晓不能再与我耍花样……他的长子统兵前去西北,不过只带了五百人。”
说到这里,卫国公顿了顿,称赞一声:“老东西不傻,猜到了后面我会做什么。”
坑杀贺家军,可能都用不上曾家的兵马,但大家必须在一个锅里吃饭,这样才能彼此安心,留下的那些兵马是为汴京准备的。
因为汴京这一战才最要紧。
对付贺檀不过就是个借口,好让大家光明正大的调配兵马、粮草,谁也不能闭着眼睛就让上千兵马突然出现在汴京城下。
兵马都调动起来,才能随时随地改变目的,直接进京清君侧。
……
曾继青带着兵马连夜往西北而去,昌远侯吩咐身边家将:“其余兵马从现在开始也都要操练起来,这些日子加紧盘点军资,大军开拔之时,若军械库的兵器不堪用,我定然斩杀了你们。”
“喏。”
家将离开,昌远侯走进府中,继续安排后续事宜。
曾家军好久没有走出驻地,好在从未间断了操练,随时都能利器出鞘。
“夫人呢?”昌远侯问道。
管事低声禀告:“夫人昨日犯了心疾,一直在主屋里歇息。”
这个老妻可能没想过日子还能有什么波澜。这些日子过的太舒坦,都快忘记了,他们是武将之家。
“可请郎中来看过了?”
管事道:“请了,今日还有一个女医登门。”
昌远侯脚步一滞,皱起眉头看向管事:“女医?”
管事颔首道:“那女医也不知道从哪里打听到了夫人生病的消息,主动找上门来,一口咬定能治好夫人的病症。”
昌远侯面色更加深沉:“来多久了?”
“您出府不久,她就到了,大约有一个多时辰。”
昌远侯不再询问,大步向主屋走去。夫人的心疾知晓的人不多,怎么可能招来一个女医上门?夫人也不会随意就留谁在府中,这其中定然有问题。
昌远侯脑海中胡乱思量,终于走到主屋院中,院子里的下人见到他就要行礼,让他摆手制止,他正欲问话,就听得屋子里传来夫人的声音:“老身觉得好多了。”
昌远侯暂时松了一口气,至少夫人现在没事,他真怕有人突然前来,先向他的家里人下手。
门帘被掀开,管事妈妈刚好走出来。
“是不是侯爷?”昌远侯夫人问道。
昌远侯干脆也不应声,而是直接跨进了门槛。
屋子里有两个陌生脸孔,昌远侯视线一扫就落在两人身上。
一个是个十六七岁的女子,坐在老妻身边,见到他进门,她起身行了个礼,如同晚辈见到长辈,略微带着些许恭敬,不过这种神情只持续片刻便恢复寻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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