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小小和李浩漫步在中庭,欣赏着周围的热闹景象。花小小不经意间往左侧看去,目光忽然被精品店橱窗里的一件物品勾住,再也无法移开。那是一个青瓷茶盏,放置在橱窗内特制的木质底座上。茶盏的造型简约而优雅,线条流畅自然,仿佛一气呵成。它的瓷质细腻温润,在店内柔和灯光的映照下,散发着一种独特的光泽,宛如清晨荷叶上//的露珠,晶莹剔透,又似山间清澈的溪流,纯净无暇。
花小小被这青瓷茶盏深深吸引,脚步不由自主地慢了下来,眼神中满是欣赏与好奇。她刚要凑近橱窗,想要更仔细地欣赏这精美的艺术品,看一看茶盏上细腻的纹理,摸一摸那光滑的表面,感受一下它所蕴含的独特魅力。
然而,就在这时,耳畔突然传来一声尖锐的玻璃器皿坠地的脆响。那声音异常突兀,瞬间打破了原本和谐美好的氛围,如同平静湖面投入了一颗巨石,激起了层层涟漪。这突如其来的声响让周围的人都吓了一跳,大家纷纷循声望去,试图找出声音的来源,原本热闹有序的中庭顿时出现了一丝慌乱。
"妈!妈你怎么了!"尖锐的呼喊像一把锥子扎进人潮。斜前方化妆品专柜前,穿香云纱旗袍的中年女人正瘫软在年轻女孩怀里,指尖泛着青灰,嘴唇乌紫得像浸过墨的花瓣。周围人慌忙后退,撞翻了陈列的香水架,甜腻的气息混着恐慌在空气里发酵。
李浩的手已经按上了她的腰际,这是两人演练过无数次的默契——他负责拨开人群,她负责判断状况。当花小小 knelt在瓷砖上时,女人的颈动脉搏动像濒死的蝶,眼皮急促颤动,胸口剧烈起伏却吐不出完整的气息。
"硝酸甘油!有没有人带硝酸甘油!"女孩的指甲几乎掐进母亲的肩膀,睫毛上沾着碎钻般的泪珠。花小小摸到女人手腕时,脉管里的跳动如同乱绳,沉细而结代,这是中医里典型的"真心痛"脉象,比心梗更凶险的真心痛。
"她舌苔什么颜色?"李浩已经半跪在她身侧,举着手机开启摄像模式——这是他从妻子义诊现场学来的,记录病程便于后续就医。花小小撬开女人牙关,舌根青紫如瘀坏的桑椹,正是寒凝心脉的征兆。
"我是针灸医师,让我试试。"她的声音像浸过井水的丝帕,清冷却安稳。背包侧袋的银针盒是梨木所制,刻着缠枝莲纹,打开时七枚银针在灯光下泛着幽蓝,那是爷爷临终前用掺了磁粉的秘药淬过的"回春七曜"。
"不行!不能随便扎针!"穿西装的商场经理挤过来,袖口的名牌logo闪着冷光,"等救护车——"话未说完便被李浩截住,他单膝跪地,脊背挺直如青松:"我妻子有医师资格证,急救黄金时间四分钟,现在救护车至少还要八分钟。"说话间已经掏出手机翻开执业证书照片,屏幕光照在他紧绷的下颌线,像刀刻的弧度。
第一针扎在膻中穴,银针刺入时带出极细的血珠,花小小指尖轻弹针尾,顺时针捻转三圈。女人喉间发出含混的呻吟,指甲在瓷砖上划出刺耳的声响。第二针落定内关,行针时她忽然想起十五岁那年,爷爷在暴雨夜背着她跑了三里山路,给突发心绞痛的张大爷施针,竹篓里的银针盒撞着他的肩胛骨,咚咚作响如催命鼓。
"别怕,阿婆,您女儿在这儿呢。"她的拇指按住女人冰凉的劳宫穴,第三针扎在间使穴时,指尖能感觉到脉管里的滞涩正在松动。周围的议论声像退潮的水,有人举着手机录像,有人默默让出通风的空间。当第七针准确刺入至阳穴时,女人突然咳出一口白沫,胸腔剧烈起伏后,终于吸入一口完整的空气。
"妈!"女孩泣不成声地抱住母亲,女人颤抖的手摸索着抓住花小小的手腕,指甲上的碎钻划破了她的皮肤,却不及眼眶发热的温度。李浩不知何时递来碘伏棉签,指尖在她手背轻轻按了按,那是只有两人能懂的暗号:"别怕,我在"。
救护车的鸣笛从远处飘来,商场经理的态度已经从强硬转为殷勤,非要留花小小的联系方式以便后续感谢。她却只是笑着摇头,蹲身为女人整理好旗袍下摆,发现香云纱上绣着的正是与自己鞋尖相同的玉兰花。
"阿姨,您这玉兰花绣得真好看。"她指尖抚过花瓣边缘,触感柔滑如温玉,"是苏绣吧?我奶奶以前也爱绣这个,说玉兰花是'望春',开了就有盼头。"女人苍白的脸上泛起薄红,虚弱地扯动嘴角:"是...女儿从苏州带回来的..."
担架抬走时,女孩突然转身塞给花小小一个纸袋,里面是支全新的护手霜,包装上印着"玉兰花限定款"。李浩看着妻子发怔的模样,忽然轻笑出声,指腹蹭过她手腕上的红痕:"当年你在社区给张奶奶扎针,扎完人家塞给你两把韭菜,现在升级成大牌护肤品了。"
暮色漫进商场时,两人坐在顶楼餐厅靠窗的位置。李浩的牛排已经切好推到她面前,酱汁画着精致的花纹,而她还在盯着手机里的消息——被救女人的女儿发来长段语音,说母亲在救护车上一直念叨"玉兰花姑娘",说银针扎下去时,仿佛看见去世的父亲站在云端递来拐杖。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