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五点的机场灯火通明，温柔拖着登机箱快步穿过安检区。
她特意提前两小时到达，却在登机口附近转了三圈都没看到沈澈的身影。手机屏幕上，经纪人发来的消息还显示未读："沈老师习惯提前到，你直接去VIP休息室找他。"
温柔咬了咬下唇，决定再找一圈。就在她转身时，一个低沉的声音从立柱后方传来："温柔。"
她猛地回头，看见一个戴着黑色口罩和鸭舌帽的高挑身影。
那人靠在角落的墙边，帽檐压得很低，只露出一双琥珀色的眼睛。但温柔几乎立刻就认出来了——是沈澈。那双眼睛她太熟悉了，在梦里见过千百次。
"早。"她小跑过去，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背包带，"你吃早饭了吗？我带了便当。"
沈澈明显愣了一下。他拉下口罩，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这么贴心？"声音里带着刚睡醒的沙哑。
温柔从包里取出一个保温袋，里面整齐地码着三明治和水果。她昨晚几乎没睡，反复确认每样食材都是沈澈在采访中提到过喜欢的。
"走吧，"沈澈重新戴好口罩，自然地接过她的登机箱，"跟我去休息室。"
其实他完全可以在VIP室等助理来通知，但今早鬼使神差地选择了普通候机区。
现在看着温柔因为小跑而微微泛红的脸颊，他突然觉得这个决定很正确。
VIP休息室比想象中安静许多。沈澈选了靠窗的座位，晨光透过落地窗洒在深灰色的地毯上。他摘下帽子，头发有些凌乱，看起来比舞台上年轻许多。
"你经常这么早赶飞机吗？"温柔小心地打开便当盒。
沈澈接过她递来的三明治，指尖不经意相触："习惯了。倒是你，"他咬了一口，"为什么应聘这个工作？"
温柔的手顿了一下。她当然不能说实话——因为怀疑他是自己梦中那个人。经纪人招聘生活助理的公告简直像为她量身定制的机会。
"我...很喜欢音乐。"她含糊地回答，递过去一杯温热的豆浆。
沈澈突然笑了，眼角泛起细小的纹路："面试时你也是这么说的。"他喝了一口豆浆，"但其他应聘者至少会提我的歌。"
温柔耳根发烫，正想解释，广播突然响起登机通知。沈澈站起身，顺手将空便当盒收进包里："走吧，路上你可以告诉我，为什么听我的歌总是会哭。"
温柔惊讶地抬头。
沈澈已经走向登机口，背影挺拔如松。
阳光透过玻璃幕墙，给他的轮廓镀上一层金边，恍惚间与她梦中那个站在樱花树下的身影重叠在一起。
飞机起飞时，温柔透过舷窗看着逐渐变小的城市。
三个月来第一次，她不再怀疑那些梦境是否真实。
因为此刻，坐在身旁闭目养神的沈澈，右手正无意识地轻敲扶手——那是她梦里那个人思考时的小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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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机平稳地爬升至巡航高度，机舱内的灯光调暗了几分。
温柔悄悄侧头，看见沈澈正闭目养神，纤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他的呼吸很轻，眉头却微微蹙着，似乎不太舒服。
温柔想起采访里提过他有轻微的飞行不适症。
她轻轻按下服务铃，空姐很快走了过来。
"麻烦要一杯温水和一条毛毯。"她压低声音说，"再要一个热毛巾。"
空姐会意地点头，很快送来了她要的东西。温柔接过毛毯，小心翼翼地展开，动作轻柔地盖在沈澈身上。他微微动了动，但没有醒来。
这时飞机遇到一阵气流，轻微颠簸起来。沈
澈的眉头皱得更紧了，手指无意识地抓紧了扶手。温柔犹豫片刻，从包里取出一个小瓶子，倒出一滴精油在纸巾上，轻轻放在沈澈面前的小桌板上。
薰衣草的清香缓缓散开，沈澈的眉头渐渐舒展。他微微睁开眼睛，有些迷茫地看向温柔。
"薰衣草精油，"温柔小声解释，"可以缓解不适。"
沈澈的目光落在小桌板的温水杯和热毛巾上，眼神柔和了几分："谢谢。"他的声音有些哑，接过水杯时指尖碰到了温柔的手，"你很细心。"
"应该的。"温柔耳尖微热，又从包里拿出一个小盒子，"还有这个，薄荷糖，对耳鸣也有帮助。"
沈澈接过糖果，指尖轻轻擦过她的手心。
他剥开糖纸，将糖果含入口中，薄荷的清凉让他的表情放松了许多。
"你总是准备得这么周全吗？"他问，声音里带着好奇。
温柔低头整理背包掩饰自己的紧张："只是...习惯多考虑一些。"
沈澈突然倾身过来，伸手替她按下了头顶的阅读灯："光线太暗对眼睛不好。"他靠得很近，身上淡淡的雪松香气萦绕在温柔鼻尖，"而且，我想看清楚你带的还有什么宝贝。"
这个距离让温柔心跳加速。她慌乱地打开背包侧袋："还有晕机药、耳塞、眼罩..."
沈澈轻笑出声，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耳畔："我是不是雇了个哆啦A梦当助理？"
温柔忍不住也笑了，紧张感消散不少。
她注意到沈澈的毛毯滑落了一些，下意识伸手去整理。
手指不经意碰到他的肩膀，透过薄薄的衬衫能感受到体温。沈澈没有躲开，反而微微向她这边靠了靠。
"要不要看电影？"温柔提议，想转移自己的注意力，"我下载了几部。"
沈澈点点头："你选吧。"
温柔递给他一只耳机，两人凑在一起看平板上播放的老电影。
当放到男女主角在雨中重逢的场景时，温柔发现沈澈的表情有些恍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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