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吃冰糖葫芦。”
在继包子、葱花饼、烤肠、炒饭、锅贴后，清音再次提出了要求。
感觉到无名指被啄，张起灵微微垂眼，用另一只手拉了拉兜帽帽沿，面无表情路过了那个叫卖的小贩。
他知道，这是清音在怀疑他能听懂她讲话而做出的试探。
“我、要、吃！”
啄无名指的力道逐渐加大。
看来这次是真的想吃。
张起灵停下脚步，摸兜，手还没掏出来，眼神一凛，转身就往人少的地方走。
刚站定，肩上就搭了一只手。
一副墨镜凑上前来，呲出一口白牙。
“哑巴，没想到会在京城看到你，我还以为你会先去杭州那边，都打算去那找你了。”
黑眼镜上下打量着他，最后将目光落在被他托着浑身炸毛的小鸡仔身上。
“看来哑巴是有奇遇啊。”
能让他背后东西安静下来的奇遇。
黑眼镜不客气地伸手要摸，“哪家下的鸡蛋孵出来的，我下次去多买点。”
他在心里盘算，先摸摸沾点气味，有用的话，他愿意出巨资——一百块去买下同一批鸡蛋！
然后就被清音更不客气地狠叨了口。
“嘿，这小鸡仔还挺凶。”
清音更气了，“喈”了一声直接展翅冲向黑眼镜，上去就是几口。
她明明就看到张起灵犹豫，要给她买冰糖葫芦了，结果突然反悔，这个从头黑到脚的半人还要用他乌漆嘛黑的手摸她，还叫她小鸡仔！
她，是凤凰！
是凤凰凤凰凤凰凤凰！
才不是小鸡仔！
“诶？诶诶诶诶……哑巴你快叫她住口啊！”
黑眼镜扑腾着躲来躲去，双手挥舞却又不敢用力，生怕一巴掌下去这脆弱的小鸡仔给他表演一个当场嘎掉，那他还上哪儿找能治住背后灵的小鸡仔啊！
万一同一批的只有这一个灵验呢？
清音气得狠了，下口也狠，在张起灵的袖手旁观下，地上很快落了一层薄薄的头发堆。
最后累了的清音落回张起灵手里，开始整理微乱的羽毛。
她，是一只干净且美丽的凤凰幼崽！
黑眼镜摸摸头，“嘶”了一声，掏出一块小镜子往头上照了照，“下口挺狠，还好没秃。”
清音飞过去将镜子叼来，自己照了照。
不错，自己还是这么光芒万丈、耀眼夺目！
“你个小鸡仔还知道臭美？”
黑眼镜伸手拿回镜子，中途又被清音叨了一口，手上破皮出了血，沾到了鸟喙上。
“呸！”清音把头往旁边一甩。
黑眼镜不可置信，“你刚刚‘呸’？还呸？”
他难道是什么很脏的人吗！
“我看应该是我呸你吧！禽鸟身上不知道有多少病菌！”
他说着对着张起灵的手就是一口呸！
清音炸毛，张起灵也黑了脸。
“瞎！”
黑眼镜对比了下自己跟张起灵的武力值，哼了一声，“暂时放过你！”
但那副墨镜盯着清音，清音的黑豆眼也瞪着墨镜。
一人一鸟就这么僵持着回到落脚处。
外表破旧蒙灰的四合院，内里却是干净整洁。
张起灵倒了盆水，将清音放进去，自己去水龙头下洗手。
黑眼镜站在塑料盆前，看着清音钻进水里洗澡，又手贱想摸，被张起灵直接拽出了门。
清音从水里出来的时候，就发现她的移动梧桐树不见了。
“张起灵？”
……
街上，黑眼镜和张起灵一边交谈一边顺道买些生活用品。
“那小鸡仔是怎么回事？”黑眼镜问道。
张起灵看他一眼，“是凤凰。”
“你那是什么眼神……哦，所以不能叫小鸡仔，因为落毛的凤凰不如鸡？”
黑眼镜摸了摸下巴，不知想到什么，咧嘴笑了起来。
张起灵又看他一眼。
黑眼睛举手投降，“放心吧，瞎子我知道轻重。”
两人买好东西往回走。
黑眼镜：“所以你是在哪里捡到这只小凤凰的？”
张起灵面色不变：“森林里落单，没有亲鸟就带回来了。”
黑眼镜挑眉，没再追问。
这时，忽然有一个挑着担子卖冰糖葫芦的小贩迎面走来，张起灵停下脚步。
“嗯？”黑眼镜不明所以跟着停下。
张起灵看了眼冰糖葫芦，又看了眼他。
黑眼镜推了推墨镜，“天色不早，赶紧回吧。”
他说着抬脚往前，却是原地不动。
黑眼镜转头看向拽住他后衣领的张起灵，“哑巴，倒是发现你喜欢吃这个啊。”
张起灵只是沉默地看着他，手将他衣服抓得紧紧的。
两人僵持了一会儿，眼见小贩要走远，张起灵还要扯着他追上去，黑眼镜赶忙服软，“买买买，你松手！”
他这衣服可不经扯啊！
最后两人是人手一串糖葫芦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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