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方式确实值得尊重,比如文本细读、深度描述、还有饱学之士对单个作品的全身心投入,这些方式的多样性是不可替代的。但是难道只有这样才能进行认知吗?与科学融合能为人文学科的认知创新提供无数种可能。艺术、文化、社会都是人类大脑的产物。它们起源于我们的感知能力、思维、和情感,它们逐渐累积并像流行病一样动态传播,一个人影响其他人。我们不应该心怀好奇地去理解这些联系吗?这样双方都会获益。人文学科能更多感受到科学解释的深度,不会没有吸引主任和资助人的发展规划。科学则可以用自然实验和以丰富的人文学者为特点的有效生态现象来挑战他们的理论。
在一些学科中,这种融合已经是既成事实。考古学已经由艺术史的一个分支发展成为一门高科技的科学。语言学和心灵哲学渐渐变成了认知科学和神经科学。
类似的机会还有待于开发。视觉艺术可以获益于迅猛发展的视觉科学知识,包括更好地感知颜色、形状、纹理、和光线的明暗,还有对面容和景观审美的进化。音乐学者可以和研究声音感知和大脑对有声世界分析的科学家展开很多讨论。
对于文学方面,该从哪里开始?约翰·德莱顿写过,一部小说就是“一幅恰当而且生动地描绘人性的图画,表现出它的激情和幽默,还有命运的起伏,给予人愉悦和教诲。”语言学可以开发出更多语法和论述资源,使作者能够操控读者的想象体验。认知心理学可以告诉我们读者是怎样把作者和角色的意识融入他们自身的意识的。行为遗传学可以通过基因作用、同辈影响、人生际遇等方面的发现,来更新有关父母对孩子造成影响的亲缘理论,这对解读传记和回忆录具有深刻的启示,后者也是一项需要向有关记忆的认知心理学和有关自我表现的社会心理学取经的工作。进化心理学家可以将普遍的观念和被某个特定文化夸张了的观念区分开来,可以展现出家庭、情侣、友人、对手之间的内在冲突和共同语言,来推动情节的发展。
对于政治,应用于书籍、期刊、通信、和乐谱的数据科学的出现,为一门包罗万象的新“数字化人文学科”提供了前景。理论和发现的可能性包括概念的起源和传播、智能网络和艺术影响、历史记忆的续存、文学主题的此起彼伏、非正式的审查制度和禁忌的模式,这些只有想不到,没有做不到。
尽管如此,许多人文学者对这些机会的反应就像语法书中意志将来时的主角:“我会淹死,没人会来救我。”他们认为这些分析会削弱个人作品的丰富性,因此他们使用了非同寻常的形容词:过分简化、还原论、天真、粗俗、当然,还有科学主义。
有关过分简化的抱怨是拙劣可笑的。要解释某件事,首先要把它划归于某些更普遍的原则之下,这总会引起一定程度的简化。但是简化并不是过分简化。对于作品细节的鉴赏,可以同时存在不同层面的解释,从作者的个性,到文化环境,到人性的功能,到掌管社会人的法律。这种对探索普遍趋势和原则的拒绝,让人想起博尔赫斯(Jorge Luis Borges,阿根廷作家、诗人)的虚构帝国,其中的“制图师协会画了一张和整个帝国一样大的地图,一点一点的对齐。后辈们…看着巨大的地图毫无用处,任凭其在风吹日晒中腐蚀磨损。”
批评家们应当注意措辞。那种认为学术界的陈骸应该被加固的信念,还有我们应当永远满足于以现有方式认知世界的观点,才是天真的和过于简化的。毫无疑问,我们的政治、文化、和道德概念,还有很多东西要向科学学习,因为科学是我们对物质世界、对我们种族组成的最好的认知方式。
作者:Steven Pinker
翻译:雯熙她爸
校对:怀疑探索者、三思柯南、叮当蓝色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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