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屏呈上来给姚苏苏看,姚苏苏用手摸上,只觉柔软的不得了,心里叹道,孩子们确实是生在蜜罐里了。
过了一会,许泽琨从外头进来,姚苏苏见了一喜,很有兴致的将这些准备的小衣裳给他看,许泽琨眼里是遮掩不住的柔意。
但是姚苏苏却还是敏锐的发现许泽琨有些异样,看她的时候,似乎有些欲言又止。
“爷,您怎么了?”姚苏苏睁着大眼,歪头问道。
许泽琨其实心里有点乱,只因为他刚才接待了一个特殊的客人。
姚苏苏的表哥钟清溪。
去岁秋试,徽州学子钟清溪一举夺得殿试第一名,被圣上钦点为状元,被授予翰林院编撰一职。
他是武将,对钟清溪本不太关注,但是也听过他的名字,只因寒门学子,惊才绝艳,总是引人瞩目的。
想起刚才一身青袍的清俊男子,许泽琨心底就是控制不住的憋闷。
同为男子,他能感受到,谈起姚苏苏时,钟清溪的异样。
那是一种虽极力克制,但是仍波涛汹涌的情愫。
不过,此时,看着姚苏苏玉白的一张小脸,一双带着疑惑的眸子,许泽琨捏紧了拳头,她是他的,谁也不会改变。
“无事。”许泽琨揽着姚苏苏的腰,将她带到榻边坐下,大手习惯性的摸上她的大肚子:“今日他们可动了?”
“嗯”姚苏苏点了点头,唇边的笑容娇柔清甜,“想是他们迫不及待的要出来呢。”
“我问过太医,双胎很有可能早产,这几日你要注意,有任何不舒服都要说,稳婆也已经接进府了,有我在,你别怕。”
他的声线清润,姚苏苏听他殷殷的嘱托,心里就甜丝丝的。
她靠在他的怀里,乖巧的点了点头。
许泽琨深吸一口气,他虽然不太喜欢她那个表哥,但是钟清溪来看她,也总归要告诉她的。
“苏苏,今日你表哥来了府邸,你要不要见他?”
“表哥?”姚苏苏心中有些讶异,又有些惊喜。
在舅舅家时,表哥其实一直在外读书,两人接触的时间不多,但是在她的记忆中,表哥对她很是不错,每次归家都会给她带礼物,有时是一个糖人,或者一个陶瓷娃娃,都是很用心的。
“真的呢?表哥怎么会来京城?他过得好么?”姚苏苏的眼睛里亮晶晶的,分明就是惊喜。
许泽琨感觉自己的胸更闷了:“嗯,他过得不错,去年刚中了状元。”
“当真?”姚苏苏真的惊住了,她一直知道表哥读书好,是十里八村有名的神童,但是没想到,在全国的科举里,也能一举夺魁中了状元。
她单纯的为自己的表哥高兴,却没发现许泽琨渐渐沉寂的脸,和身上时不时冒的丝丝凉气。
“看来苏苏和表哥的感情不错。”他随手拿起姚苏苏垂落在耳边的一缕秀发,柔软清香。
姚苏苏惊喜过后,这才发现许泽琨情绪不对。
方嫣然好像就是因为和她表哥私会才…许泽琨不会以为她和表哥有什么私情吧。
她抬了抬眼,看了眼许泽琨,随后轻声道:“妾离开舅舅家时才十三岁,提起表哥来确实忆起了一些童年时光”
才十三岁,还是小孩呢,你不会以为我和表哥还有私情吧?!
听她这样说,许泽琨好受不少,他自然相信苏苏,只是信不过钟清溪:“那苏苏要不要见一见?”
姚苏苏犯了难,现在她大着肚子,实在不太方便:“等妾生下孩子,再见表哥吧。”
许泽琨这才点了点头。
宁远侯府门口,有一架轻简的马车,里面坐着的,正是钟清溪。
刚才他已经和宁远侯世子求证,他的表妹就是许泽琨现在的妾室。
四年了,他找了表妹整整四年!
他至今还记得,四年前,当他满心欢喜的从书院回来时,怀里还带着给表妹买的头绳,但是回家后看见的,是摔断腿愁容满面的父亲,以及眼神带着躲闪的母亲。
还有,无论他怎么找,都找不到的表妹。母亲被他发疯似的找姚苏苏的样子吓住了,哭哭啼啼的说出了真相。
为了给父亲治腿和供他读书,母亲将表妹卖了?
钟清溪天资聪颖,他也知道自己迟早有一天会出人头地,所以他一直都都带着读书人的傲气,但是从未有这样一刻,他这般痛恨自己的无能!
表妹年纪那般小,又生的花容月貌,被卖之后的境遇可想而知。
他找到那个买了表妹的人牙子,却得知他这不过是第一手,表妹被卖去了哪,根本就无从得知,因为后面还会辗转很多人。
他知道后,便大病了一场,连做的噩梦都是表妹受欺负。
母亲看他反应这般大,简直流干了眼泪,再醒来时,他愈发沉默寡言,发了疯的学习,他知道,只有站的越高,找到表妹的几率才会越大!
去年秋试,他一举夺魁,骑马游街之时,清俊儒雅的状元郎,让多少女子心折,万人空巷,那是何等的风光,但是他的内心却那般枯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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