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百姓们闲聊之际,前方的鲁肃一行人,正徐徐地朝着赣县城门行进。
此时,城门前方。
数百名身着官吏服饰的人,除了少数几人外,多数都伏跪于凛冽的寒风之中,被冻得浑身战栗。
为首一名身着县令袍服的中年。
面上满是颓然,眼底带着一丝不甘,然却丝毫不敢妄动。
只因在此之前。
豫章谌氏之嫡子谌礼,便亲自登门找上了他,交代了宗族的安排,表示扬州来的这位年轻人,是带着上方的意志而来,让他别犯糊涂。
要是老老实实认命。
他这一脉在宗族的庇护下,还能得以延续,反之要找死的话,别把血溅宗族身上。
于是就有了眼前的一幕。
“倒是个识时务的!”
城外官道车舆内,鲁肃同一名程武相对而坐,听闻汇报称赣县县尊于城外跪迎,前者眼中并无太大波澜,旋即看向后者,面露迟疑道:“贤弟,你看这赣县县尊之位?”
鲁肃此番清查官吏。
空出这么多官位,他自己肯定是没有能力来补足空缺的,至于从大仲府找贤才出任,那更加不可能。
只能通过执法者联系太平府中枢。
从而招来官吏补足空缺。
而程昱之子程武,便充当联络人的角色。
“子敬兄自己选!”
程武闻言嘴角微抽,从怀里取出一本册子,上面记载着他父亲给他的太平府备用官吏名录,随后将其扔给鲁肃。
不是他不提名官吏。
而是真的没有合适的了。
毕竟在大仲府安插太平府官吏,在选人这方面,自然不能太过随意。
“我不看!”
鲁肃接过册子后,似觉得这玩意有些烫手,反手就将其扔了回去,旋即理直气壮道:“反正官吏被我拿下了,贤弟就得想办法补上,哪怕从执法者中取,也不是不可以,实在不行,贤弟也可以自己上!”
册子里面的情况。
他鲁肃又怎会不清楚,可他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又不能变个人出来,出任这赣县县令一职。
“我就算了!”
程武闻言撇了撇嘴,摇摇头道:“我的路不在此处!”
他作为程昱的长子。
几乎是太平府二代中最强的存在,跑这里来当个县令,那岂不是脑子抽了。
“那贤弟认为该当如何?”
鲁肃也知道对方不可能当什么县令,适才不过是打趣之言而已,毕竟对方的身份在那里,以后的地位,指不定比他更高,属于没法比的存在。
说罢。
鲁肃也从怀里取出一本册子,将其翻到赣县县尊为恶的那一页,蹙眉道:“此人虽识时务,然其于任上劣迹斑斑,可称是罪大恶极,罄竹难书,总不能让其暂代以观后效?”
“那不行!”
程武摇了摇头,正色道:“这样的恶官必须从严处理,否则必使子敬兄的声望受损,大不了将其拿下后,县尊一职由苌奴暂代,左右不过月余光景,还能出现差池不成?”
如今鲁肃于大仲府的声望。
可不仅仅是鲁肃一个人的事,而是关乎着太平府的谋划,要是其名声有损,对太平府而言,那也是一件坏事。
而鲁肃能有此声望。
自然也少不得太平府的推波助澜。
“苌奴暂代?”
鲁肃闻言面色有些古怪,因为这位苌奴,属于袁术的家将出身,任后者的宿卫小将,现率五百宿卫护持鲁肃清查官吏。
这样的武将来当县令?
或许也只有程武才说得出来。
因为太平府初立之际,地方不少官吏都是有老卒担任,不过初时便能做到县令一职的几乎没有,最开始的那批县令,都是由军师说服而来的。
“好像也不是不可以!”
想到这里,鲁肃缓缓点头,作为袁术的家将,识文辨字是必须的,有没有治理一方的本事也无所谓,只要别瞎搞就成。
“那南野县又当如何?”
说着,鲁肃又翻到下一页,上面记载着南野县令熊灞的事迹,毫无疑问,这又是一个贪官。
倘若此时的袁术。
见鲁肃为大仲府官吏补缺一事,伤透了的脑筋,不知会不会感动得无以复加。
“此事不急。”
程武闻言沉吟道:“想来再有几日光景,父亲便会收到吾等送回的书信,届时自会有消息传来,而南野所在,为子敬兄此行的最后一县,哪怕多停留一些时日,也无妨事。”
“话虽如此!”
鲁肃听完不置可否,出言道:“袁府主欲出兵荆州,倘若回得晚了,只怕其会按捺不住动手,万一出现差错,影响了吾府大计,可是极为不妙。”
“放心!”
程武面露自信道:“眼下不过正月中旬,大仲府伐荆州,少说也得二月中旬发兵,时间上完全来得及。”
“嗯!”
鲁肃闻言缓缓点头,在听到一阵马蹄声后,便没有再多说什么。
“启禀祭酒!”
苌奴策马行至车舆旁,朝着车舆抱拳道:“赣县县令谌晓求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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