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头看向张秉文:"张布政,明天一早你去和锦衣卫周旋,能谈和最好,若谈不拢……"
说话间,眼中杀机毕露:"无论如何,绝不能让他们活着出城!"
三人商议过后,不再犹豫,纷纷行动起来。
夜色中,城门突然打开,一骑快马奔驰而去。
翌日清晨,天光微亮,驿馆外突然响起杂乱的脚步声。
"骆指挥,这帮人急了!"
田敦吉来到内室,说道:"咱们的驿馆被围了!"
骆养性推开窗户一看,只见驿馆外黑压压站满了人,少说也有三四百。
"嗯,看来他们已经慌了。"
骆养性点了点头,似乎一切都在预料之中。
"咱们先不急,你去跟他们周旋,拖到咱们的援兵到来。"
“是!”
田敦吉抱拳领命,大步走出驿馆。
"你们要造反吗?"田敦吉厉声喝道,"连锦衣卫都敢围?"
人群分开,张秉文缓缓走出,脸上堆满笑容:"田佥事误会了,诸位远道而来,何必急着走?不如再聊聊?"
田敦吉冷着脸反问:"昨晚不是都聊清楚了吗?"
"哎呀,没聊清楚,没聊清楚。"
张秉文连连摆手,眼睛却往驿馆内瞟:"能否让本官和骆指挥亲自聊聊?"
田敦吉侧身挡住他的视线:"跟我聊就行。"
"那……也行。"
张秉文左右看了看,"此处人多眼杂,不如找个安静地方?"
田敦吉将他引入一间偏房,两人落座后,田敦吉直接问道:"张布政还想聊什么?"
张秉文从袖中掏出一沓宝钞推过去:"诸位远道而来辛苦了。山东穷乡僻壤,没什么土特产,这点黄白之物就当是路费。"
田敦吉扫了眼宝钞上的数字,加起来足足有五万两,看来这些人真的是下了血本。
他不动声色说道:"张布政莫非忘了,昨晚下官抓拿熊知府,就因为他贿赂朝廷命官,阻挠办案,张布政也打算跟我们走一趟吗?"
张秉文不慌不忙,继续说道:"若嫌不够,还有!"
田敦吉眼中闪过一丝玩味,抬起头问道:"还有多少?"
张秉文见事情有转机,立刻压低声音道:"田佥事,咱们也别遮遮掩掩了。您说个数,只要在下能拿得出来,绝不含糊!"
"呵!"田敦吉冷笑一声,"看来山东官员的油水是真不少啊。五万两还没到底,怪不得人人都想来山东当官呢!"
张秉文擦了擦额头的汗,陪着笑脸道:"田佥事说笑了。这样,若是您能把这些银票转交给骆指挥,本官在京城还有座酒厂,立刻转到您的名下!"
田敦吉身子前倾:"白送?"
"对!白送!"
张秉文连连点头,把脑袋凑过去,说道:"这酒厂挂在我小舅子名下,您接手后随便找个亲戚挂名,保管朝廷查不到。"
田敦吉开始沉默,似乎在权衡利弊。
张秉文见状,赶忙趁热打铁,"您给朝廷当差,一个月才几个俸禄?命可是自己的啊!您想想,您出生入死,给朝廷拼命,最后能得到什么?"
他指了指桌上的宝钞,又补充道:"这些银子,加上京城的酒厂,足够您几辈子花销了!"
田敦吉看着宝钞,似笑非笑着说道:"我们骆指挥可是见过大世面的人,这点银子就想让他松口,恐怕......"
"好说!好说!"
张秉文眼睛一亮,急忙说道:"只要骆指挥肯高抬贵手,下官立刻在京城内城最繁华的地段,给骆指挥置办一套宅子!"
说话间,他又从怀中掏出一张地契:"您看,这座宅子离皇城就两条街,价值一万五千两。只要骆指挥点头,这宅子立刻就是他的!"
田敦吉接过地契仔细端详,眉头微皱:"这宅子可靠吗?"
"田佥事放心!"
张秉文连忙解释道:"这宅子登记在一个商贾名下,绝对干净。骆指挥接手后,随便找个牙行转一道手,神不知鬼不觉!"
田敦吉故作犹豫地摸了摸下巴:"张布政先别急,我得去问问骆指挥,不过——"
他指了指窗外,"外面这些人是不是该撤了?就这么围着我们锦衣卫,传出去多不好听?"
张秉文立刻堆起笑脸:"当然当然,这就撤!还请两位先别急着出城。最近登州卫传来紧急军报,说有倭寇在济南府周边出没,城门已经封闭了。"
"倭寇?"田敦吉眉毛一挑,"济南府又不靠海,哪来的倭寇?"
张秉文露出一个饱含深意的笑容:"下官也不清楚详情,只听说是登州卫传来的情报,他们已派兵马追剿过来。为保诸位安全,不如等剿灭了倭寇再走。"
田敦吉回道:"张布政忙着抓倭寇,那本官先去和骆指挥商量商量。"
待张秉文告退后,田敦吉快步来到内室。
骆养性正在查看舆图图,见他进来便问:"如何?"
"老狐狸,绵里藏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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