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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熠寒严厉道：“陈庶人联合外戚，贪赃枉法，欺上瞒下！”
“如此的一个人，你还要为她求情么！朕最后给你一次机会！”
顾自北咬着牙，面对父皇的滔天怒火，他含泪目眶。
但依旧强硬的梗着脖子道：“儿臣为娘求情，为何有错！即便她犯了错，便不是北儿的娘了吗！”
顾熠寒一掌拍在桌子上，勃然大怒。
“放肆！”
春寿公公连忙跪在地上：“皇上息怒！保重龙体！”
顾熠寒许是想到了自己早逝的母后。
那个，被说成不惜戕害孩子，也要争宠的先皇后。
顾熠寒双目充斥着愤怒的红，盯着顾自北。
“你要做罪人的儿子，那就不是朕的孩子！”
“赐刻青之刑，逐出宫去！”
此话一出，犹如平地一声惊雷！
给皇子身上刻刺青，该是多么严峻的刑罚啊！
看来顾熠寒是真动了怒。
春寿公公连忙恳求：“十四殿下，您快跟皇上认错吧！”
顾自北的眼泪不住地滚落，小拳头却紧握。
他看着顾熠寒，觉得父皇好陌生。
父皇也不问问他在地牢里，是怎么度过这一个月的。
上来就要问他知错了没有。
顾自北是个倔强的人。
哪怕面对这种刑罚，他什么话也没说，只是对顾熠寒磕了个头，转身就走了。
后来，他身上就被刺了盘龙。
也离开了宫廷。
讲述起当年的种种，顾自北的语气稍显平静。
只是偶尔露出的一丝无奈的苦笑，泄露了他这么多年来，压抑的心思。
“在我的印象中，很小的时候夫子就告诉我，帝王无情，做皇子，要学会取舍。”
“那时我不明白取舍的意思，但每当看到父皇，却觉得他的无情残酷，应该就是一个合格的帝王。”
“可是后来，我看到了你，才知道，原来他，也是可以做一个好父亲的。”顾自北看向顾诺儿。
他眼神黯淡：“诺儿善良慷慨，落落大方，想必父皇，只将他的父爱，毫无保留地给了你。”
至少，包括顾自北的所有皇子，应该都没有体会过，被顾熠寒温柔地抱着的感受。
顾诺儿可以说是顾熠寒亲手带大的。
她从小就生活在所有人的爱中。
顾诺儿眨着乌黑的圆眸，眼中流露出心疼之情。
她伸手，握住顾自北的指尖。
“哥哥，那你还怪爹爹吗？”
顾自北低低一笑，摇了摇头。
“随着年岁增长，再加上了解了过去的事，我才知道我母妃以及她的家族，确实是犯了不可饶恕的罪过。”
私造军令和兵器，又贪了一千万两的赈灾白银。
等同于谋逆无异。
所以，他不恨顾熠寒。
这些年来，他早已修炼出了一颗波澜不惊的心。
顾自北叹了口气：“可我依旧不后悔，当初为母亲据理力争的时候。”
“就算重来一次，我想，我还是会那么做。毕竟，那可是我娘啊……”
顾诺儿一只小手托腮，细眉拢起，跟着默默地点了点头。
乔修离不由得问：“那你又是怎么到晋国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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