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皇子坐在椅子上,提笔写经书。
太夫人以为五皇子这样的人一定是不会抄写经书的,而且不会有耐心,用不了半个时辰必定会找理由,知难而退。
可这一抄,五皇子足足抄了三个时辰,头也不抬,手不停。
这可累坏了太夫人,两条膝盖又酸又麻,更是口干舌燥,连一口水都没喝上。
五皇子头也不抬地回:“太夫人,念经文要心无旁骛,否则菩萨会怪罪,你们全家都遭反噬。”
太夫人两眼一瞪,心口起伏。
“继续念!”五皇子道。
太夫人咬咬牙,继续念。
这一念就到了傍晚,眼看着天都黑了,门口的婆子时不时探了脑袋看过来,却不敢轻易打断。
愣是等着太夫人身子一歪跌坐在地,五皇子闻声才抬起头,茫然地看向了门外天色:“这么晚了。”
太夫人揉了揉膝盖,敢笃定五皇子一定是故意的。
“有太夫人在一旁念经,本皇子果然受益无穷,活了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抄这么久。”五皇子站起身,对着太夫人瞥了眼:“太夫人辛苦了,明日本皇子再来。”
说完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太夫人气急败坏想要骂出来,却被嬷嬷提醒:“太夫人,您消消气,五皇子一定是为了给郡主出出气,您小些声音。”
闻言,太夫人只能闭眼将话咽了下去,低声问:“侯爷呢?”
“侯爷下午就出去了,再没回来。”
“去请!”
“是。”
太夫人坐在了椅子上,由两个丫鬟揉腿,一边上活血化瘀的膏药。
等了许久宋开封回来了,在来的路上他就听说下午的事,又看见母亲靠在罗汉床上阴沉着脸,他上前:“母亲,五皇子就是个混账,您不必计较。”
太夫人冷哼:“这五皇子胆子太大了,连侯府都不放在眼里,当众杀了侯府下人,这口气不能就这么算了,得想法子将这事儿传出去。”
这口气太夫人咽不下。
宋开封却皱起眉头。
“怎么?”太夫人瞥了眼儿子。
宋开封挥挥手,让其余人全都退下,低声回应:“母亲,五皇子混账也不是一日两日了,死在五皇子手里的人更是数不清,皇上每次都是重拿轻放,五皇子脸皮厚的很,早就将名声置之脑后。”
“那这么说就由着他来?”太夫人有些气不过。
“母亲消消气,五皇子向来听嘉华的话,儿子稍后就去月华阁,让嘉华劝劝五皇子。”
太夫人想来想去,也只能如此了。
只好作罢。
“这混账足足抄了五个时辰。”太夫人提到下午就来气,不吃不喝跪了五个时辰,还要配合念经书。
宋开封又安慰几句,瞥了眼长桌上的经书,按捺不住好奇捡起看了眼。
几张经文倒是熟悉,只是那字,锋利有劲,似是笔锋要将纸给划破,扑面而来的杀气。
这哪是经书?
保准太后看见了会被气死。
宋开封嘴角一抽,将经文奉上,太夫人瞥了眼嘴角直哆嗦;“五皇子这是何意,要杀了我不成?”
“母亲,儿子这就去找嘉华问个明白。”
“别,让嘉华即刻过来一趟,我倒要问问她究竟是什么意思,存心折腾我这个老婆子。”
拗不过太夫人,宋开封点点头。
到了月华阁时听见了婴儿啼哭,他皱着眉,走了几步哭声又停下了,嘉华郡主小心翼翼地将孩子放在摇篮中,脸上挂着柔柔的笑。
砰!
一声巨响。
“哇……哇……”
孩子受了惊吓啼哭不止。
嘉华郡主心疼得不行,弯腰将孩子揽入怀中,来回踱步哄着人,转过头却看见宋开封站在门口,以及被他踹得直晃悠的门吱呀吱呀还未停下。
“你这是做什么?”嘉华郡主怒问。
“做什么?”宋开封没好气:“要不是你在五皇子面前胡说八道,五皇子会跑去折腾母亲?”
嘉华郡主并不知晓五皇子去了凝安堂,有些诧异,她冷了脸。
“母亲跪了五个时辰,至今起不来身子,你去给母亲解释。”宋开封道,嫌恶的瞥了眼嘉华郡主手中的襁褓。
绣书从嘉华郡主手中抱过襁褓,轻轻哄了两下,嘉华郡主犹豫,她也好奇五皇子究竟做了什么,于是跟了过去。
到了凝安堂一眼就看见了长桌。
“你终于来了,我被人折磨五个时辰,你都不来一趟,你好狠毒的心!”太夫人骂骂咧咧,心里堵着口气不得不朝着嘉华郡主发泄。
嘉华郡主看见桌子上的经文时,眉眼不知为何染上了一抹笑意,不愧是她亲自教养出来的。
脾气和她一样火爆。
这经文字字她都认识,可怎么看都像一个个杀字。
“明日五皇子若再来,你亲自和他解释,叫他别来了。”宋开封道:“今日母亲受的苦,我便不计较了。”
嘉华郡主抬眸瞥了眼宋开封,讥笑:“这话侯爷怎么不亲自和五皇子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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