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琅挥手散去上空的幻海符。
他们所在的位置早已不在城中。
她同时用了幻海符和传送符。
周围所谓的白平城街道，只是幻海符的给人造成的幻象而已。
而幻海符能够改变的不止是人的认知，连带着灵器、各样宝物，都会受到影响。
困魔珠也不例外。
它因幻海符的影响，只散发了魔气，连一个魔尉都没有放出来。
而幻海符让受影响的人和物看见什么，这取决于晏琅。
晏琅只让白芷玉以为自己身处白平城中。
而让困魔珠将白芷玉当成了敌人。
运用困魔珠的时，是白芷玉亲手给自己捅了一剑。
两人身处于白平城外一处山林之中。
晏琅拍了拍季白宇的肩，“走吧，回去了。”
“你自己回去吧。”季白宇低声道，若有所思的神情映入晏琅眸中。
作为同类她怎么会不知道季白宇想做什么。
“别去了，系统的能力很强，能够操控人的行为，如果你去了之后被他操控，真跑回来杀我，我可就为难了。”晏琅劝道。
季白宇一听他还有这能力，眼皮狠狠跳了下。
不过晏琅后半句话，他却不以为意，“有什么好为难的，如果我被操控，那你就杀了我。”
“这么想死？”
季白宇畅快的舒出一口气，“死在你手里不失为一种不错的归属。”
晏琅轻嗤，“你想死也得我想杀。”
“怎么？舍不得杀了师兄我？”季白宇挑眉调侃道。
晏琅顺手就给了他后脑勺一巴掌，“死一边去，别死我面前。”
虽然她是这么说，但季白宇脸上已经挂上了得意的嘴脸。
如果脸上能看到心中所想的字，他现在一看就写着：“虽然你嘴硬，但你就是舍不得杀我。”
季白宇一直以来看得出晏琅对元南臻的尊重，对戚檀有感情。
唯独对他，他认为晏琅是同类，他到死都想缠着晏琅。
死在晏琅手里他真的心甘情愿。
但他感受不到晏琅对他的态度。
虽然比不上元南臻和戚檀，但他好歹也在晏琅受伤之后第一时间就跑去给她找药了吧？
那药多难得，晏琅可不知道为了这两颗药他欠了多大的人情，到现在也只是还了一点点。
他又不想跟晏琅说，有种不值钱的感觉。
但现在，他确确实实感受到了晏琅还是有点在乎他这个师兄的。
看来，当师兄也不是那么难嘛。
季白宇的脑回路不是常人所能够理解的。
以至于看着他这副得意的嘴脸，晏琅是真的很想再扇他脑袋一巴掌。
刚转头盯着季白宇。
他就好似洞察了晏琅的想法，猛地往右撤开一步，双手格挡身前。
“你想干嘛？”他道。
晏琅白了他一眼，抛出破邪剑御剑返回云渺宗，懒得理季白宇会去哪。
反正刚刚已经那么说了，季白宇不是真的有病想死她手里，就不会去作死找白芷玉抓系统。
——
鹤梦山。
一座独立于九州之外，不与天地接触的山中。
一具原本毫无生机的身体闪过一道金光，紧接着胸腔急剧起伏、大口大口地贪婪汲取着空气。
粗重且带有颤抖的喘息声在山林间响起。
白芷玉双眼倏然睁开，眼中满是惊恐。
重获新生对于她而言早已不值得喜悦。
明明已经脱离了折磨，可她好似还沉浸在被魔气抽离生机、缓慢割断喉咙的痛苦中无法自拔。
嘴唇剧烈抖动着，发出“嗬…嗬……”的声响。
泪水不受控制的涌出。
好可怕。
晏琅、好可怕。
她简直就是个变态。
白芷玉已经是第四次死在晏琅手中了，一次比一次可怕的死法，让她内心产生了极大的恐惧。
额角不断冒出的冷汗随着眼泪流下。
脑海中响起了系统的声音。
【宿主你怎么了？你怎么死了？】
它的声音让白芷玉有了几分活过来的实感，她身体颤抖着坐起身来。
先是摸了摸自己的脖颈，确定完好无损，然后才转向脑海中的系统。
【你还敢问我？你刚刚去哪里了？！为什么不回应我！那珠子是什么鬼东西，用了之后非但没有三百元婴，还冒出来一堆魔气不断攻击我。】
她的情绪十分激动。
提及此事浑身就止不住发抖。
【系统方才无法联系宿主，应当是晏琅动用了某种特殊的符纸或是阵法。】
系统给予解释，但很显然，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迟疑。
天底下鲜少有能够阻挡他联系白芷玉的东西，就算有，晏琅怎么会刚刚好用在白芷玉身上。
隔断了他与白芷玉的联系。
刚刚升起的疑惑，很快随着白芷玉反应过来而得到答案。
听了他的解释，白芷玉一下想起晏琅杀她之前的话。
【对、是晏琅！她知道你的存在！她当着我的面说了系统两个字，而且她还说什么，知道你是谁了，让你洗干净脖子等她来割下你的头……】
白芷玉越说下去，越发现不对劲。
系统不是没有实体的代码吗？
晏琅为什么会说那些话？
难道，系统不是系统。
而是人。
不对，在修仙界，他或许不是人，是仙？神？
白芷玉简直不敢去想。
而系统也在听了她的话之后陷入短暂的沉默。
“她真的这么说？”
这句问话的声音，不再是机械电流声。
而是实实在在的一道男声。
白芷玉听到这个声音，一切猜测都得到了证实。
“所以你不是什么系统，你是个人，而且还是这个世界存在的人。”她难以置信。
一直以来，身处于现代死后的她都认为系统这东西是一串代码。
所以，从来没有怀疑过系统的身份。
“你错了，本尊不是人。”宸极用回人声时，方才让人感受到他说话的语气是何等傲慢，“本尊是神，是凌驾于这个世界的神。”
“你是神？那你为什么要针对晏琅？又怎么不自己亲自动手？神下手杀凡人不是动动手指头的事情吗？”白芷玉满脸不信。
宸极像是被她这副自以为是的样子气笑了。
“你个蠢货，你当天规是死的？神不能去往下界，更不能对下界的人动手，否则天道第一个不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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