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唐烟一撇嘴,“哎呀!虽然你刮胡子之后是挺好看的,但也别真当我是傻子呀!我信不信的无所谓,但是……你这话要是让人家钟离沁知道,你回瀛洲之后免不了挨打哦!”
刘暮舟哈哈一笑,摇头道:“你不必担心这个。”
话锋一转,刘暮舟看向薛晚秋:“之后月余我恐怕是很难走长路了,明日一早,你跟烟儿找个小镇,看看能否弄个驴车马车的。之后的路也要走的小心谨慎些,我现在至多能以符箓对敌,对上三境没关系,三境之上,我没有还手之力。”
虽然有些夸张,但起码十天之内,刘暮舟无法大肆动用剑气,所以没法儿一月内根本难以全力迎敌。而武道真气,在脏腑疗养好之前,根本无法用的。
所以说,这一个月,但凡遇上三境之上,压根儿就没法儿打。
薛晚秋闻言,使劲儿点头:“往西不远便有个镇子,到时候我买马车。离着霜月湖也是不远了,到时候买些疗伤药,实在是不行……你就别那么犟,求一求人嘛!”
刘暮舟摆手道:“不至于,先到霜月湖再说吧。”
几句话之后,刘暮舟已经不太站得住了。
他只得盘坐在火堆一侧,让他们忙各自的,自己则是专心以雷霆疗伤。
不多一会儿,刘暮舟已经入定。
薛晚秋看了刘暮舟一眼,深吸了一口气,将唐烟拉到一边,而后轻声道:“烟儿姐姐,你帮我照顾他,我去前方镇子买马车去,总会有的。要不然……看着他这样,我心里过意不去。”
哪成想唐烟只是一笑,而后拍着薛晚秋肩膀,笑盈盈道:“小弟弟,你也太看不起姐姐了吧?我去买,你照顾你的师叔。”
说完之后,姑娘接连甩出几张神行符,人已经在十几里外了。
薛晚秋张了张嘴,却又无话可说,只能转身捡起干柴,添了些火。
少年盘坐在火焰一侧,时不时抬头看一眼刘暮舟,手中的树枝掰的嘎嘣响。
想起不久前在湖上,他想要保护唐烟,却被唐烟一脚踹入湖中。不是唐烟偷袭,是她不想让别人替她而死。再说今日,师叔伤势那般重,他想要帮师叔做些什么,可是连人家随随便便算不上招式的一下都承受不住。
此时此刻,少年心声如雷鸣。
“救我教我的人我都帮不上忙,谈什么要给爹娘跟爷爷报仇,说什么要夺回睡虎山?”
想到此处,薛晚秋深吸了一口气,似乎是下定了某样决心。但他不敢出声,害怕被刘暮舟听去,故而只敢以心声言道:“师叔,你伤好之后,我就离开。我得自己走江湖,自己磨炼,老是被你护着,我……我还会像现在一样无用。”
事实上,这些心声太大,刘暮舟听得无比清晰。
但他没有出声,更不会告诉薛晚秋他听到了这些声音。
其实刘暮舟知道,很多人说他的少年气太短,几乎就只是积雷原出来的那一年多有些少年气。刘暮舟也知道,除了遇到的一些事之外,还有的原因便是,他的童年少年过得不像孩子跟少年。
所以,他打心眼儿里想让遇上的少年少女的年少时不必那么沉重。
可方才听了薛晚秋心声,他又有了些许变化。
因为刘暮舟更知道,像徐指玄、孟去景还有薛晚秋这样的少年人,肩头原本就有一份沉重,那是只有自身拳头够硬之后才能慢慢除掉的。
不说别人,只说自己,自江湖伊始的那份沉重,多年来从未减轻。
成熟就意味着不少年,可有些人能选择晚熟,而有些人不得不早熟。
作为早熟之人,刘暮舟不会阻拦在某个清晨或夜晚起身之后独自背剑离去的少年人的。
因为他自己就离开于某个黄昏,自此舟上少年的模样在他心中便越来越模糊。
过了一会儿,薛晚秋也开始盘坐,拼命运转气旋,想要快些将灵气养成剑气。
歇脚时已经是子时前后,入定之后时间过得飞快。
天蒙蒙亮时,有个双马尾姑娘赶着一架马车停在不远处,并喊道:“饿死鬼,喊上大胡子,咱们赶路了!”
薛晚秋闻言,高声答复:“好。”
结果等薛晚秋背着刘暮舟到了马车时,刘暮舟却看向唐烟,问道:“会骑马吗?”
唐烟一脸疑惑,点头道:“自然会,唐家是马背上的皇……”
话说了一半,没说出来。
刘暮舟也没追问,只是说道:“会骑就行,把马卸了,让他拉车。”
唐烟又是一愣:“啥?”
刘暮舟没好气道:“聋子怎的?我说把马卸了,你骑马,他拉车,我坐车。”
唐烟皱了皱眉头,心说你这不是欺负人吗?明明有马,为什么要让饿死鬼拉车?
结果薛晚秋一步跳下去,二话不说就开始解套在马上到绳子。
于是在天光大亮之后,只容得下一驾马车过去的山道,前方有个双马尾姑娘骑着枣红马,后面是个个头儿不高的少年人,把绳子套在腰上,吃力拉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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