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兄,那贼婆娘一来就不走了,真当这是她雪龙山地盘儿了?当年吴家老祖可说得清清楚楚,霜月湖名义是跟雪龙山一体,但他们雪龙山是不准插手霜月湖之事的!”
霜月湖心没有岛屿,只有许许多多的浮台,浮台之上又修建客栈、铺子之类的,以至于远远望去,像是水上漂了一座城。
绕在外侧的一圈四四方方的浮桥,像是城墙一样将这些坊市围绕,而许多篷船则靠浮桥外侧,船上的人多是夫妻,吃住都在船上,或许一生都在船上。
跟着霜月湖主的独子走到桥边,中年人穿着男款褙子,一边帮着这位青年点旱烟,一边对顾白白在霜月湖练剑之事发表不满意见。
吴新竹也穿着白底褙子,只不过外面的衣裳上写满了诗文,以至于白里透黑。
他猛吸了一口旱烟,吐出烟雾之后,才呢喃一句:“那有什么办法呢?名义上,我们霜月湖与雪龙山其中一峰等同,顾白白来此,那就是上仙到了啊!”
但中年人又说了句:“从前是那老妖婆金丹在世,现如今……你就没听说什么吗?这么多年来,霜月湖对他雪龙山仁至义尽了!”
说着,中年人微微抱拳,笑道:“机会不多,我也够朋友了,要是吴兄不觉得憋屈,那怎么都成,万某这就告辞。”
吴新竹抱拳道:“万兄慢走。”
待那中年人御风离去之后,吴新竹当即眯起双眼,抬手一巴掌拍在浮桥围栏之上!
“不憋屈?我不憋屈死!就因为一个小小蝼蚁,她顾白白当着那么多人让我丢尽了脸,我不憋屈?”
但很快,吴新竹的脸上又爬满了笑意。
“我晓得姓万的没安好心,但他说的是事实啊!”
雪龙山顾白白是么?别人口中能与十二楼同龄剑修相提并论的天之骄子吗?
等着,过不了多久,老子会让你成为我胯下玩物!
与此同时,水城之中一处别院,有个白衣女子横剑在膝,正在锤炼剑气。
门外突然传来一道声音:“顾仙子,我来代我儿子给您再赔个罪,他学成那副模样,是我这个当娘的没教好。另外,我想请顾仙子作为上山贵宾,出席我们的仲秋讨彩会,望仙子一定不要推辞。”
屋子里,顾白白沉默了片刻之后,点头道:“这点事,吴夫人何必亲自登门,派人告诉我便是了。雪龙山作为父山,霜月湖这个子山办讨彩会,我既然在,自然是要代表雪龙山出席的。”
妇人笑着点头:“那就好,我就不打扰仙子了。”
说罢,妇人抖了抖衣袖,猛地转身。
转身之后,妇人脸上哪里还有笑意?她甚至在以心声咒骂:“小贱蹄子!你师父来都不敢说这父子言论,你竟然敢跟我说什么父山子山?”
霜月湖畔,一架人拉的马车总算是到了。
前方骑马的姑娘换了一身藕荷长裙,也不再是双马尾了,而是梳了个半披半束的头发,显得文静些,不那么俏皮了。
而薛晚秋,此时擦了擦肩头的血,又吃下了一粒疗伤丹药,而后转身问道:“师叔,到湖边了,马车过不去的,我们得乘船。不过,已经快亥时了,我看湖上没有船。”
刘暮舟掀开帘子走了出来,下马车之后,往方圆看了看,而后指着不远处的湖边小镇,说道:“把马套好,去那边儿小镇,瞧瞧能否用马车换一晚住宿跟我们一顿饭。”
薛晚秋循着刘暮舟所指方向望去,其实不是湖边小镇,而是一座山脊后的小镇,不过有一条注水湖中的小河穿过小镇,与霜月湖相连。
不过虽然不是湖边,却也离着不远,撑死了也就二里地。
今日八月十三,月亮半圆不圆不说,此时还被云层遮挡,以至于都见不到霜月满湖的奇景。
唐烟跳下马望向湖面,撇了撇嘴,嘟囔道:“运气怎么会这么差?那片云彩忒欺负人了!”
刘暮舟闻言一乐,“你把云霞拨开不就好了?”
唐烟只翻白眼,嘀咕道:“我一个小小灵台,做得到那个?”
刘暮舟乐道:“你不是会偷天换日神功吗?天都偷得,云彩偷不得?”
唐烟白眼道:“你少来,再说我那叫顺手牵羊神功,什么时候被你改名字了?”
两人说话之时,薛晚秋已经套好了马,正要说可以走了,突然间一阵大风拂过,方才遮住月亮的云层很快便被吹开,月光洒落湖面。
下一刻,月光洒落湖面。
挂在天幕的月亮明明散发着淡黄色光芒,可落在霜月湖上,便成了寒光!以至于湖面一下子像是被洒了一层银霜,湖风一过,湖水涌动之时这霜月湖便像是盖着一层霜气被子,有人在蹬被子。
刘暮舟笑了笑,轻声道:“倒还真算的上是奇景,看起来是这湖中有寒气,寒气改了月色。”
看了唐烟一眼后,刘暮舟疑惑道:“不是想看吗?看到了,感觉如何?”
唐烟闻言,深吸了一口气,呢喃道:“好像,那就那样,眼里的不如心里的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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