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下游而去。”莫克回答道：“下游的工坊都是后建的大工坊，贫民窟的人主要都在那些地方工作。”
“他们在下游什么地方下船？”刻洛南继续追问。
“那就不一定了，在哪个工坊上班就在哪个工坊下船。”莫克解释：“有很多工坊都有自己的码头，并且作为唯一的出路。”
“啊？”
刻洛南愣住：“那岂不是说工人进了工坊，就只能对工坊听之任之了？”
这只有水上一个出口的话，进去了要是出什么事，岂不是要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在地球上，上世纪某些黑工厂和黑矿山不就是这么玩的？
听到刻洛南的诧然，莫克嘿然一笑：“何止？就算是有人在里面出了什么事，岸这边的家属想要理论，也根本没有什么办法。”
说罢，他又喟然道：“以前污水帮就有人专门负责威胁那些家属，让他们没法去圣堂告状，也不准他们离开贫民窟，那些人想要活下去，就只能继续去杀害了他们亲人的地方工作，然后周而复始……这地方好进不好出，都是收了钱的。”
“嘶……”刻洛南深呼吸一口，血压有点高。
要不，还是弄死帝国吧？
他皱起眉头：“你们地沟帮没干这个吧？”
“这倒没有。”莫克摇头：“但这也没用，那些人死了家人，甚至都拿不出什么证据，工坊主和贵族们就是一伙的，在程序上随便弄点猫腻，他们甚至见不到圣堂的执法者。”
“焯……”刻洛南无语了，心里更多的是愤怒，这逼地方比维多利亚时期的英国还要黑暗啊！
——在这里，罢工都是无法做到的。
改革，必须改革！再难也要改！
要是举世皆敌，那就以一人之力，打倒踏马整个世界！
刻洛南决定了，他要找个时间弄点温和些的改革法案在议会里表决看看，试试那些贵族们的态度。
如果实在没救，那就别怪他不客气了。
而今晚的工坊调研，也是势在必行。
打定主意，刻洛南向莫克告辞，再次带上莉娅，准备前往大河下游一探究竟。
出门时，他刚好便遇上了上次的那条蛇人。
对方彬彬有礼：“又见面了，我的人类朋友。”
刻洛南虽然一肚子气，但对方这么有礼貌，他也只好停下，和对方聊了起来：“是你？皇室宴会的事，你没有受牵连吧？”
“没有没有。”蛇人戈利亚摆摆手：“我提前走了，凶手找到了吗？”
“这我倒是不知道。”刻洛南摇头，这件事皇室似乎是准备内部处理了，这才两天时间，他哪能知道这种东西？
聊了两句，刻洛南便告别了戈利亚，前往水道外面。
而戈利亚看着刻洛南离开的背影，却是若有所思。
他吐吐信子，记下刻洛南的气息，便听到莫克走了出来：“戈利亚，你对恶魔力量的研究怎么样了？”
“有了一点眉目。”蛇人扭过头：“你们的这个变异，确实是无法挽回了，不过想要借此增强力量，倒是简单。”
“哦？”莫克上前：“你有什么办法？”
“开一家工坊。”
“啊？什么意思？”莫克不解。
戈利亚解释起来：“恶魔的力量在负面的情绪中会得到增强，我发现在你们这，工坊那种地方，拥有最多的负面情绪。”
“……”
莫克摇头：“那恐怕不行。”
“是钱不够吗？我倒是还有些。”
“不不不，不是钱的问题。”莫克否定道：“刚刚的那个人类你看到了吧？他来就是找我问工坊的事。”
“那有什么关系吗？”戈利亚问道，他现在对刻洛南倒是有点好奇，想要从莫克这里了解一下情况。
莫克点点头：“当然有关系，我觉得他来很可能就是想要改变那些工坊的现状，要是为了负面情绪去开工坊，不太妥当。”
戈利亚闻言，是真的有些惊讶了：“你觉得他有那个能力？”
“嘿嘿，那谁又能说得准？”莫克耸耸肩：“你要相信一只老鼠的观察力。”
说罢，莫克也不和他解释，转身又进了石屋：“我们还是再想想办法吧，照你这么说，贫民窟的负面情绪也蛮多的不是吗？。”
……
离开地下水道，刻洛南便直接化身恶魔人，带上莉娅便朝河对岸的工坊区飞去。
果不其然，他刚飞了五六分钟，底下的情况便和刚刚有了区别。
“前面好像有魔法结界。”莉娅提醒道。
“嗯，我看到了。”刻洛南应道，旋即有些感叹：“里面果然有问题，不然寻常的地方，可不会弄这个。”
“那我们怎么进去？”
刻洛南想了想，有些无奈：“我倒是有办法潜入进去，不过你就有些难了。”
莉娅疑惑：“什么办法？”
“就是之前我和多贡对决时的那个技能，我可以化作黑暗，结界拦不住我。”
“好吧。”莉娅有些失落：“那我在外面等你？”
“呃，好像倒也不必？”刻洛南突然想到了一个办法：“之前在皇室宴会，我得到了一个宝物……”
……
十五分钟过后，俩人已经摸进了工坊。
“真是神奇……”从画中世界出来的莉娅感叹：“有这种能力，我们去很多危险的遗迹都不用怕了。”
遇到危险，她进画中，刻洛南再把画放进腰带，腰带再随着刻洛南化为无形无质的黑暗，这进遗迹，那不和回到家一样？
刻洛南倒是没想到自己的能力还有这个应用……
他之前倒是想过，在画里带着军队，然后使用传送法术什么的。
不过要是这么做，画中世界怕是要出大乱子。
刻洛南将画收起：“到时候再说吧，我们先去找找工人们上班的地方。”
两人披上隐身斗篷，沿着工坊内的主路一路探寻。
这地方一看就是有很多人走的，而前方也确实有个大大的厂房，倒是不用担心找不到地方。
不过话说回来，这也太像地球了吧？
——这地方的布局，和刻洛南见过的工厂，简直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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