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北分局?”陆承远甚至没等他把话说完,转头瞥了局长一眼,局长立即上前陪着笑了道歉。
末了,他喝斥道:“老汪,你带着一群后辈在这儿胡闹什么?还不快回去!”
他面上严厉,暗里对汪警官疯狂摆手,示意他顺着台阶下,赶紧离开,生怕他惹祸上身。
但汪警官犯起了轴,假装没看到自家局长的示意,面无表情道:“陆先生,您手底下的人是杀人犯,现在却莫名其妙的死了,我想把尸体带回去有什么问题吗?还是说您心虚,不敢让我把尸体带走?”
陆承远闻言轻笑,“这位警官,你的激将法太拙劣了。”
汪警官道:“有用就行。”
陆承远:“嗯,确实有用。人是我的人,我也很想知道为什么他会是杀人犯,为什么杀了人自己也被杀了。希望你能调查清楚,给我一个解释。”
汪警官假装没听懂后面那句威胁,微微欠了欠身:“多谢理解。”
这个时候,他没有擅自把那句保镖和陆承远攀扯上,陆承远身份特殊,没有足够的证据,就是他们局长也不可能把人带走调查。
何况陆瑾寒也没有肯定地说幕后指使的人就是陆承远,更没有任何证据,只凭保镖是他的心腹,就妄下断定,吃亏了最后还是他们自己。
他无视局长难看又尴尬的脸色,面无表情地让人把尸体拖走。
见姜清梵站在原地没动,这么多人看着,他没法安慰她,只说:“姜小姐,这件事还有些疑问,需要你配合我们调查,一起走吧。”
姜清梵却没看他。
她始终盯着陆承远,陆承远让汪警官把尸体带走后,就彻底无视了他们,带着几位客人就要走,仿佛他们这群人只是一个不值得多看一眼的蚂蚁。
在陆承远转身时,姜清梵出声了。
她的声音清洌而从容,每一个字都字正腔圆,让人听得清清楚楚:“这个人三年前指使他人开车撞伤我母亲,一个月前又叫人绑架我,听说他是陆先生最信任的保镖之一,如今他杀了绑架我的人,自己又遭到灭口,作为主子,陆先生难道就是无辜的么?”
四周响起此起彼伏的吸气声,姜清梵浑不在意,直视着陆承远,态度没有半点避让和畏惧。
陆承远脸上与旁人交谈时那淡淡的笑意退去,他睨着姜清梵,冷声问:“你怀疑他受我指使?”
姜清梵从容不迫道:“陆先生有这个嫌疑。”
陆承远笑了,“谁告诉你,他是我的最信任的下属?”
没等姜清梵开口,他问:“陆瑾寒?”
姜清梵没理会,“陆先生不必管我是怎么知道的,人是你的人,现在被人灭口,你们陆家的管家一直在阻拦警方办案,我是否可以认为他是在心虚?”
陆管家气死了:“血口喷人!”
姜清梵问:“刚才极力阻拦的是不是你?你有没有号召陆家的保镖过来跟几位警官动手?哦,我明白了,你不是心虚,你是仗势欺人。真不愧是陆家啊,从上到下都敢藐视法律。”
一口黑锅直接扣下来,就是陆承远都沉了脸。
他旁边一位穿着休闲服的中年人适时开口:“老陆啊,我看这小姑娘说得对,绑架杀人这事非同小可,既然事情查到头上来了,咱们就配合一下,清者自清嘛。”
姜清梵睫毛颤了颤,红唇微微抿紧,避开了说话那人的眼神,直视着陆承远。
陆承远没想到被一个小辈当众逼迫,偏偏他这一行人里不全是自己人,说话这人就是中立派之一。
他还真不能直接当着人的面把姜清梵打发走。
他淡淡道:“好啊,付局,那就让你的人好好查,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我也想知道我的人为什么会背着我在私底下去做杀人犯法的事。”
陆承远让人把几位客人请到客厅,又让陆管家配合汪警官调查,整个陆家佣人都感觉头顶上笼罩着一层阴云,一个个连走路的声音都尽量放低。
姜清梵听着陆管家窝着火气还得客客气气回答汪警官的问题,渐渐走神。
突然,她感觉到什么,抬头朝楼上看去。
阳台上,陆瑾寒正双手插兜站在那儿,垂眸盯着她。
她看过去时,他也没有移开视线,墨染般的眸子里是她看不懂的东西。
几秒后,姜清梵移开视线。
汪警官那边的询问也结束了,把尸体装上车时,付局长顶着一头冷汗从客厅里出来,手上拿的是他在陆承远那里做的笔录及录音。
一到两人面前,付局长脸就垮了,“两位祖宗,我上有老下有小,麻烦二位给我留条活路行不行?啊?”
他气冲冲的把录音笔和本子塞进汪警官怀里,转头欲言又止地看向姜清梵,叹息道:“姜大小姐,我知道你一直怀疑你父亲的死不是自杀,但你也别草木皆兵,陆承远没有任何动机要对付你们姜家和你。他堂堂陆家家主,真想对付你,你早就悄无声息地死在不知道哪个角落里了,实在犯不了用这么拙劣且愚蠢的伎俩,大费周章地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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