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境生成完毕...当前加载难度倍率：10。”
城主府中场景变换，再一次进入漫天星河中。
与上一次不同，这回深渊的进攻要比江言想象的还要猛烈的多。
几乎瞬间，数倍于先前的红点从各个世界浮现。
措不及防下，那精心构筑的防御阵线瞬间被摧毁了十分之一。
江言神念扫过，瞳孔不由微微一缩。
深渊第一波的攻势中竟然就出现了下位魔神！
根据以往的经验，在对普通位面的进攻上，深渊一般都是循序渐进。
就像前世的第三十次深渊试炼，好像故意逗他们玩一样，故意保持势均力敌，甚至隐隐给他们翻盘的希望。
一直到最后才会出现魔神级怪物一锤定音，直接摧毁一切。
“看来数十年后的决战要比想象的更惨烈啊。”
江言若有所思。
虽然不知道机械主宰是从何推演而出的结果，但以它的运算能力，绝对不会是空穴来风。
“不过也不完全是坏事，至少证明了前辈所言没错。”
江言想起曾前往星寰帝国时听到的结论。
深渊似乎有意让对手处于情绪极端波动的状态，他猜测可能这股情绪波动能让深渊获得更强的力量。
而现在整个诸界生灵基本都成为了他的信徒，在信仰的加持下，很难再产生剧烈的情绪波动。
所以深渊直接不演了，上来就全力以赴。
想着，江言继续向各个位面看去。
在机械主宰的调配下，相应的神级强者第一时间通过信仰通道传送往各界抵御魔神，这才顶住了攻势。
而这些年花费大代价培养的战士们也没有让他失望。
尽管敌人数量实力要比上一次强出数倍，但各界的守军们丝毫没有畏惧，依托着战争器械与防御设施，顽强抵抗着进攻。
正面主战场上，深渊至高的数量同样多出了上百人，诸神围攻“深渊魔皇”的场面不复存在，都被各自的对手缠住。
只余下洛希雅和他本人亲自对上魔皇。
进阶至高并且吸收了远古亡灵界碎片的全部力量后，轮回法则已经壮大到了极其强大的程度。
同时轮回池中的虫族主宰也能够发挥全部力量。
加上升级后的“天灾”加持，江言的实力已经不弱于“普通”的至高之上。
一时间，两人联手虽然在“深渊魔皇”进攻下只有防守余地，但对方也无法轻易突破。
十天...二十天...
直到一个月后，战局忽然发生了变化。
洛希雅的力量叠加到足以正面匹敌第二形态魔皇的程度。
腾出手的江言如同降维打击，快速帮助其他同伴击败了深渊至高，又去摧毁通道，随后联手返回围攻魔皇，复刻了上次模拟的情景。
“模拟胜利”四个大字再次出现。
看着这一幕，江言脸上并无喜色，反而皱起了眉。
这并不是他想要的胜利。
他们对“深渊魔皇”的了解多数都来自于幻境中的那一战。
但那是4000纪元前。
从先前在深渊夹层中遇到魔皇的化身，以主神级实力甚至能与至高之上的“虫族主宰”稍许过招可以看出，对方绝对是更强了。
这一次模拟中的胜利，纯粹是依靠洛希雅bug级的被动，实现在顶尖战力上的超越。
但到时候真正战斗起来，“深渊魔皇”有没有还隐藏着实力，或是深渊还有没有藏着什么杀招都不得而知。
把希望全寄托于洛希雅能战胜魔皇，不确定性太大了。
若是对方隐藏了实力，或有什么针对性杀招，那就直接炸了。
想到这，江言再次吩咐道：
“机械主宰，同样的难度倍率，将洛希雅实力上限限制在略低于深渊魔皇。”
毕竟八十年后的真实战场中可没有重来的机会，模拟的目的是为了找出防线漏洞和缺陷，而不是这种没有意义的胜利来欺骗自己。
“已接到指令，正在进行第三次模拟重置，请稍候...”
“新的幻境已生成，模拟开始...”
同样的场景一一重现。
不过这一次由于限制了洛希雅的实力成长上限，正面战场维持着微妙的平衡，哪一方都无法率先突破，最终演变成一场旷日持久的消耗战。
一个月...半年...一年...五年...
一方无穷无尽，一方有着轮回和圣光神系的治愈与复活能力。
双方一直鏖战到第十年都未决出明显胜负。
“幸好有机械主宰。”
江言观望着战局，心中越发感觉到这一创造物的强大。
换一人，哪怕是至高级存在，连续十年保持着对整个诸天万界的实时掌控与指挥，恐怕心神都已疲惫不堪，随时会出现疏漏。
只有这样纯粹的机器，才能永远保持冷静并执行成功率最高的决策。
毕竟现实可不是热血漫，不会因为喊一句“这是我们的羁绊”之云就爆发小宇宙反败为胜。
甚至换句话说，肾上腺素和临场突破也同样在计算之中，把每一步都做到最好才是获胜的保证。
“赞美伟大的第三任帝君，赞美科学。”
江言心中赞叹一声，继续看去。
十年...十二年...
一直到第十七年时，势均力敌的局面被打破了。
变数中一些边缘的小世界中开始产生。
尽管机械主宰及时安排了神级强者牵制住深渊魔神，但十数年间双方连续交手的余波严重破坏了空间和本源。
这些小世界渐渐难以为继，开始走向毁灭边缘。
毕竟深渊魔神的目的就是毁灭，可不会刻意控制力量手下留情。
很快，从边缘地区开始，密密麻麻的红点占据了主动，它们就像病毒一样四处扩散，越来越多的世界开始支撑不住。
正面战场上，更多的深渊通道涌现，深渊至高的数量渐渐超越了诸界联盟，一个个神系的神主开始接连陨落，大军被迫撤离退守防御最严密的圣界。
到第八十七年时，除了圣界之外，所有的世界沦陷。
无穷的红色光点从四面八方包围而来。
第一百零二年，圣界护界大阵被攻破，所有强者在无穷无尽的魔怪潮中淹没。
四个鲜红的大字从虚空浮现：
“模拟失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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