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涟漪破碎又重组,血池四周的石柱上,刻满了被血魔宫残害的修士名字,此刻在血雾中,若隐若现,就好似在无声地控诉
血色月光如凝固的血痂,缓缓爬上振煜洞天的青石牌坊,二十七名血影卫,如同糜烂的藤蔓,贴着地面缓缓移动
他们身上隐息纱,是由百名童男童女的生魂织就,每移动一寸地面便腾起袅袅青烟,留下焦黑的掌印
为首的血影卫瞳孔骤然收缩,三丈外的虚空,泛起蛛网状的涟漪,如同水面被投入巨石
他猛地挥出血刃,暗红色的剑芒撕碎夜幕,气浪所过之处,百年古松轰然炸裂,木屑混着火星如雨般落下
树皮剥落后的树干,清晰可见年轮中渗出的树汁,瞬间被高温烤成焦炭
远处的村庄里,百姓们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惊醒,透过窗户,望着天空中诡异的红光,脸上满是恐惧
“何方宵小!”赵凌霄的怒吼撕破寂静,腰间的权限玉佩,爆发出刺目的青光
这位身着月白道袍的青年修士如苍鹰般掠出,凌云剑在月光下泛起双色寒芒
他身后排好队的三十八 名弟子,迅速结成天罡剑阵,青白色的剑光交织成网,照亮了他们年轻而坚毅的面容
剑阵中,十六岁的小师妹,攥紧剑的手微微发抖,却仍咬牙站定,眼中透着与年龄不相符的决然
她脖颈间挂着的平安符,是下山历练时母亲塞进囊中的,此刻正随着她急促的呼吸轻轻摇晃,平安符上母亲亲手绣的莲花,在剑光中显得格外鲜艳
血影卫们突然同时发出尖锐的嘶鸣,一个个咬破舌尖,喷出腥臭的精血
暗红色的血雾中,二十七柄血刃暴涨三倍,化作张牙舞爪的血蟒,鳞片间流淌着令人作呕的黏液
赵凌霄大喝一声,凌云剑划出半轮银月。剑气所至之处,空气发出刺耳的爆鸣
一条血蟒的头颅应声落地,却在触地的瞬间,分裂成数十只血色蝙蝠,尖啸着扑向剑阵中的薄弱处
“守住阵眼!”赵云霄的身影带着血丝,他挥剑击落三只蝙蝠,剑身上却留下了腐蚀的痕迹
一名年轻弟子被蝙蝠缠住脖颈,鲜血汩汩流出,可他至死都保持着握剑的姿势,倒下时,手中的剑仍然深深插入地面
剑柄上还缠着他未婚妻亲手编织的剑穗。剑穗上的风铃,在风中轻轻摇晃,就好似在为逝去的主人哀鸣
“守好大阵!”苏雅一声娇喝,裹挟着水雾破空而来。这位水蓝长裙的女修士凌空而立,腰间的水灵珠泛起柔和的光晕
她玉手轻扬,一道十丈水幕轰然落下,与血雾相撞的刹那,爆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
水雾中传来阵阵惨叫,血影卫的身影若隐若现。可当苏瑶准备乘胜追击时,突然发现水幕上出现了细密的裂痕
那些精血竟在腐蚀水珠的力量,血影卫们见势不妙,纷纷化作血雾逃窜,只留下满地狰狞的血痕,以及剑阵中数名重伤的弟子
赵凌霄贵在一名昏迷的师弟身旁,颤抖着为他输送灵力,眼中满是自责与愤怒
受伤弟子的嘴唇翕动,艰难的吐出“师兄”二字,便陷入昏迷。赵凌霄紧紧握住师弟的手,泪水滴落在师弟的手臂上
夜幕还在笼罩着振煜洞天,子时三刻,幽冥谷的幽冥鬼使们,踏着满带荆棘的鬼火的而来
他们半透明的身躯,在月光下泛着幽兰,指尖滴落的鬼火触地即燃,将整片松林染成诡异的青灰色
负责西陵防线的周小虎怀中的驱邪玉佩突然发烫,还未等他反应过来,一只冰凉的鬼手已穿透他的胸膛
“救……”,他艰难的吐出一个字,眼中的光芒渐渐暗淡
他倒在地上,身旁掉落着一封未寄出的家书,信纸上还粘着巡逻时采摘的野花,花瓣已经染成血红
家书的字里行间,满是对父母的思念和对未来的憧憬,此刻却永远无法送到亲人手中
汽笛的警报声划破夜空,苏雅赶到时,只见数十只幽冥鬼使在结界外跳跃,他们吐出的鬼火如流星般砸向防御阵,每一击都让结界泛起刺目的紫光
水灵珠在空中划出晶莹的弧线,凝结成水幕,与鬼火相撞,发出令人牙酸的呲呲声
苏雅咬破指尖,在水幕上划出古老的符咒,冰冷的水雾顿时化作万千冰锥,一只幽冥鬼使被钉在岩壁上,发出刺耳的尖啸,可他的身体竟在慢慢重组
幽冥鬼使们突然化作幽蓝雾气,顺着阵法的缝隙渗入,被雾气笼罩的弟子们痛苦地卷缩在地,皮肤下浮现出蛛网状的青黑色纹路,嘴里不断涌出黑色的血水
一位女弟子在痛苦中仍紧紧抱着身旁年幼的师弟,用自己的身体为他遮挡
苏雅心急如焚,突然想起藏经阁最深处的记载,他拼命奔向藏书楼,裙摆被荆棘划破,也浑然不觉
终于,她在积满灰尘的角落,找到那本泛黄的古籍,翻到记载驱邪秘术的页面时,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
她摘下颈间母亲留下的玉坠,注入全身灵力,抛向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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