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书记的办公室里,陷入短暂的沉寂,以廖志堂为首的领导班子,一个个面面相觑,仿佛如临大敌。
红昌集团二把手的话语权,还是极重的。
说句难听的,贫瘠的兴平县,就指着红昌集团活,坪头村与外资企业签订长协后,已经计划要给县里多通几条路了。
原来许松绳的爱人,还有过这样不公的遭遇,关键这样的人,还被提拔起来了,这是多大的讽刺。
“啪”的一声,廖志堂重重一拍茶几,义愤填膺,“把那个田春霞给我叫过来。”
这样一动怒,掩盖提拔的事实,而县书记动怒,立马有人去经办了,楼道里响起急促的脚步声。
与此同时,在二楼的宣传办,田春霞正在看着报,她如今可是正科级别,当初在乡镇上时,还只是副科。
不过,这个妇人总是胡思乱想,哪能看得进去报纸,一直在担忧着,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何民众畏罪自杀,周斯匀落马,这些大事给田春霞敲响警钟,生怕把自己牵连进去,再没睡过一次安稳觉,当初她可是给何民众办过事。
突然,“滋啦”一声,办公室门被猛得推开,不等那位干部讲话,刘春霞的脸就煞白。
“来,就是你,廖书记叫你。”
那位干部朝着刘春霞招手,又向楼道里呼喊:“纪委组的人也过来。”
一看这个阵仗,刘春霞都站不起来了,双腿发软,呼吸急促,怯生生地问:“突然叫我咋了?”
“自己干过啥坏事,自己心里清楚,别磨洋工,赶紧出来。”那位干部的语气非常冲。
宣传室里的其他职工,看待刘春霞的眼神立马变了,像是急着避开一只臭老鼠,表情都极其厌恶。
“我什么都没做过啊......”
刘春霞颤颤巍巍地站起,其实她心里已经心知肚明,原来许松绳并没有忘记自己。
“赶紧的。”
那位干部大声催促。
于是,刘春霞挪着缓慢的步子,往楼上走去,心情无比沉重。
她怕得要死。
很快,刘春霞推门走到办公室里,畏畏缩缩的,感到不知所措。
“就是这个鬼!一肚子坏水!”
一道愤慨的声音响起,许松绳猛地站起,指着刘春霞,那张脸无比恶毒,继而高喝:
“就是她无辜开除我爱人的教师工作,谁给她滥用职权的权利,如果县里任用这样卑劣的干部同志,那就是领导班子的不作为,我可得好好给老书记汇报这件事!”
眼下,不光是廖志堂的脸色变了,其他干部同志的神色亦是变得紧张,都怕被牵连进去。
开玩笑,廖志堂当初任命的红头,可是老书记一句话就办成了,如今省里出了这么多大事,拿掉一个“不作为”的县书记,那还不是轻轻松松。
而刘春霞的这事,可大可小。小的话,只是开除她个人,刚才许松绳已经表明,她是给何民众办事,他们是一条线上的人。
大的话,你们这些干部同志,是不是也是一条线上的人?这样的话,就是处理一群人了。
“先把刘春霞的职务给停了,给我查,我非要查出来些什么才行,真是胆大妄为,你有什么权力停掉一位教师的岗位,务必顶格处理这个人,我亲自写检举信!”
梁志堂愤怒高呼。
而他的声音,完全盖过了许松绳,像是要更加愤怒,这位必然要从小处理,只解决刘春霞一个人。
提拔刘春霞的时候,谁也没想到,她竟然是何民众那条线上的人,真是晦气。
“咚”的一声,刘春霞竟然吓得瘫坐在地上,狼狈至极,她挣扎着,爬过去拽住廖志堂的衣角。
“你这是干什么!”
廖志堂大喝。
“廖书记呀,我我我......我犯的错误不大呀,一切都是省城文教局里,何民众的指示,我只是个办事的人,而且就给他办过这一件事啊。”
刘春霞都快要哭了,拼命地呼喊,又向许松绳投去怯懦的目光,想要寻求原谅。
“难道这是小事!?这人毁了我爱人的一生!”许松绳咬牙切齿,他可不会心软。
这时,纪委组的人走了进来。
“把她带走,所有的问题一并查清!”廖志堂当即下了命令。
纪委组的同志,立马将刘春霞控制起来,提着往外面走,可这个妇人剧烈地挣扎着、嘶吼着,像是过年了,将要宰了的肥猪。
“啊!”
“不要啊!”
“我就帮何民众办过一件事啊!”
“我家里的娃怎么办啊!”
“呜呜呜呜......”
最后,刘春霞大哭了起来,她害怕了,但是没有后悔的机会,被押送到一间黑漆漆的房间里。
刚才还在想着,回去吃猪肉,一家人其乐融融,美梦瞬间成为泡影。
“放我出去......呜呜呜......让我回家啊......”
刘春霞哭嚎着,可等待她的,是顶格处理的后果,要关牢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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