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是你们就能承认他？我说不是你们就能放过他？”
看着瑞王难看的脸色，江晚继续道，“你想让他死，我能理解，但你想清楚了，他能不能死在雍州，死在你的眼皮子底下？”
“好！那就让他活着回京城！江晚，你是个聪明人，你该知道，他此番回京必死无疑！你何必要为了他与整个朝廷为敌？”
“你确定是与朝廷为敌？”江晚嘲讽的看着瑞王，“偷来的东西注定不会长久，鹿死谁手，咱们走着瞧！”
萧珩携着一身怒气离开，在百姓看来，便越发怀疑是许大人重伤难治。
京城，关于许肆身份的流言却并未因南阳伯府下狱而停止，反倒是愈演愈烈。
上到朝臣，下到百姓，明着不敢说，暗地里却都在讨论。
却在这时，不知名书局推出的话本，《大理寺卿竟是皇子》，《史上最强探花郎》，《皇室秘辛》等一系列风靡整个京城。
无论是书院还是后院，酒肆还是茶楼，有关大理寺卿的过往都被扒了出来。
什么自小便是神童，十八岁考中探花郎，二十岁升任大理寺卿，什么扞卫律法尊严，不畏强权，一心为公，还有此番救雪灾，控疫情，平叛乱……等等功绩全都成了百姓谈资。
一时之间，许青天名声大噪！
明德殿里，皇帝的目光晦暗不明，“众爱卿若是没什么事便退朝吧。”
“陛下，微臣有事启奏。南阳伯府虽犯下大错，但许大人此行立下大功，不知可否将功折罪？”
“齐尚书此言差矣，混淆皇室血脉，冒充皇室成员乃是诛九族的大罪，陛下仁慈，没有砍了他们，只是将其收监已是恩典！”
“许肆仗着有功，延误回京日期，这是不将朝廷放在眼里，他要做什么，难不成还真要以皇室子弟的身份谋反不成！”
“丞相大人这是要颠倒黑白！许大人为何延误回京日期，他如今还躺在床上生死不明呢，怎么在你嘴里就好似明日就要打进京来似的？”
“谁知他遇刺是真是假，十多年前便传言他活不久了，可如今也没见他真死了！”
“你……怎可如此恶毒……”
“本官不过实话实说……”
贺鸿儒看着齐通一句话，便惹得朝堂乱了起来，心中暗骂了一声老狐狸。
“够了，这里不是菜市场，看看你们像什么话！还有十日便是春祭，此番相国寺祈福事关重大，不得有任何闪失。至于许肆身份一事，便等春祭过后再议。”
“此番耽误了回京也就算了，但春祭这么重大的活动，他们必须参加，若再缺席，朕就不得不怀疑他们是有二心，要造反了！”
“退朝！”
皇帝没给朝臣任何反对的机会，一口气说完，便出了明德殿。
“贺老，许大人如今到底怎么了，能动了吗？春祭前能回来吗？”
“是啊，许大人身体可还受得住？还有，南阳伯府，贺老刚刚怎么也没帮着求求情？”
贺祭酒瞅了眼齐通，“没看出来，齐尚书对南阳伯那糊涂蛋还有情有义啊！”
“贺老这话什么意思，我这不是看在许大人的面上吗？我与南阳伯能有什么交情！”
“哦，那你与许肆又有什么交情？”
“许大人可是百姓口中的青天，我这不是惜才吗？”
“可今日若不是齐尚书，陛下未必想得起他来。”
“是呢，原本都要退朝了的！”有官员也反应了过来。
再想想，齐尚书也就开了个头，后面真吵起来他可没少隐身！
众人看齐通的目光便有些变了，不自觉与他保持了距离。他们可是真心实意站许大人这一边的，可不是那些别有用心之人！
落到最后的齐通，看着众人围着贺鸿儒走远，眼底闪过一丝无奈。
“齐尚书的好意，他们似乎不领情啊！”
“让苏相见笑了。陛下还等着苏相商议要事呢，下官就不打扰了。”
苏青禾嘴角的弧度慢慢扯平，殿外的阳光恰好照进来落在他的脸上。
旭日东升，是个好兆头呢！
他仰头短暂的感受着这一刻的温暖，而后才随着小太监往御书房而去。
“爱卿觉得许肆可是萧佑？”
“陛下，此流言实乃无稽之谈！先皇之子萧佑二十年前便死了！”
“是啊，可百姓多愚昧，偏偏相信这无稽之谈！就连朝中大臣，怕是也有不少希望许肆是萧佑吧！”
“假的真不了，陛下无需担心。只是……”
“只是什么，爱卿但说无妨。”
“微臣是想说，许肆这次遇刺实在……有些画蛇添足！”
“原本他们只要按时回京，陛下便可以冒充皇室血脉正大光明治罪于他，可如今他重伤，反倒是给了他们时间准备，万一真找来什么伪证……”
“爱卿也怀疑那些刺客是朕派去的？”
“微臣不敢！”
“爱卿也说了，假的真不了！无论是人还是什么证据，只要朕不认，皇室不认，他便永远是许肆而非萧佑！”
“圣上英明！”
“朕今日找你来，还有一事。派到江远山身边的人如何了，可能用起来？”
“已经帮江远山从百夫长升到五品校尉了，也很得江远山的信任。”
“那就好，传话给他……”
苏青禾垂着脑袋，皇帝用的是传话而非传旨，便不是帝王之命，而是他这个帝王亲信的命令！
虽对皇帝的性情已有了解，但听着龙椅上传来的吩咐，苏青禾仍旧觉得遍体身寒。
正被所有人惦记的许肆，其实早已秘密回了京城，就住在听风茶楼的后院，可谓闹中取静。
“公子，打听清楚了，南阳伯府众人都被关在刑部大牢，夫人还好，老爷和三公子伤得不轻。”
白虹垂着眸光不敢去看许肆的眼。
“怎么个伤得不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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