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大唐号的无线电室内异常忙碌。各国使节争相向国内发送加密电报，内容无一例外都是催促政府尽快授权签约。
英国大使惠灵顿甚至动用了海军部的绝密密码："李海洋意在分化欧洲。建议立即接受条件，以换取对法德贸易优势。帝国在亚洲利益可暂时让步，未来再图..."
而在法国大使的舱房内，德·蒙莫朗西正对着副官大发雷霆："该死的英国佬！他们又要像拿破仑时期那样出卖我们！"他抓起一瓶波尔多红酒猛灌一口，"立刻联系巴黎，就说...就说我们愿意承认华夏在印度支那的特殊利益，换取贸易优先权！"
德国特使冯·施特劳斯则采取了更直接的方式。午夜时分，他悄悄来到李海洋的私人舱门外，献上了一套精美的普鲁士军事学院金质勋章——这是德皇威廉二世特意准备的礼物。
"元帅阁下，"冯·施特劳斯压低声音，"德意志帝国愿意成为华夏在欧洲最坚定的盟友。我们可以在科技、军事等领域展开深度合作..."
李海洋把玩着那枚金光闪闪的勋章，嘴角含笑："特使先生，您很聪明。但您觉得，我会相信一个在青岛与我军交过手的国家吗？"
冯·施特劳斯脸色煞白，额头渗出冷汗。1900年的八国联军侵华，德国正是主力之一。
"不过..."李海洋话锋一转，"华夏有句古话：'没有永远的敌人'。"他将勋章还给德国特使，"告诉你们的皇帝，诚意需要用行动证明。"
与此同时，在底层的船员舱内，一个黑影正悄悄潜入电报室。借着微弱的灯光，可以看到他制服上的西班牙徽章。冈萨雷斯从怀中掏出一把小巧的匕首，熟练地撬开了密码柜...
第二天清晨，一个爆炸性消息传遍整个舰队：西班牙特使冈萨雷斯窃取了各国通讯密码，并在逃跑途中坠海身亡！更令人震惊的是，从他身上搜出的文件显示，西班牙正秘密联络奥斯曼帝国，试图组建反华夏联盟。
李海洋立即召集所有使节，将证据公之于众。"诸位，"他的声音冷若冰霜，"这就是我所说的'不诚意'。"
各国使节哗然。英国大使惠灵顿第一个站出来："元帅阁下，大英帝国与这种行为毫无关系！我建议将西班牙排除在未来贸易体系之外！"
其他使节纷纷附和，急于与西班牙划清界限。李海洋看着这群见风使舵的欧洲政客，心中冷笑。实际上，冈萨雷斯是他派人暗中监视多时的目标，而这场"意外"也是精心策划——既能除掉一个顽固分子，又能震慑其他各国。
"诸位，"李海洋抬手示意安静，"我依然相信大多数欧洲国家是真诚的。签约仪式将如期举行。"他意味深长地补充，"不过西班牙代表的位置，恐怕要空着了。"
会议结束后，各国使节如蒙大赦，纷纷加快与国内联络的步伐。他们不知道的是，李海洋已经通过另一套密码系统，向北京发送了完全不同的情报：
"欧洲各国已入彀中。建议立即准备商船队与贸易代表团。和平征服的时刻到了。"
当夕阳再次染红印度洋时，李海洋站在舰桥上，望着远处科伦坡港的灯火。他的副官忍不住问道："元帅，您真的相信这些欧洲人会遵守条约吗？"
李海洋轻笑一声："当然不。但重要的是，他们也不会相信彼此。"他转身走向船舱，"欧洲的裂痕已经存在数百年，我们只需要...轻轻推一把。"
三天后的签约仪式上，英国代表第一个在条约上签字，比约定时间提前了整整两小时。当法国大使匆匆赶到时，只能眼睁睁看着惠灵顿与李海洋举杯相庆——大英帝国获得了最优惠的贸易条款。
而在遥远的北京紫禁城内，年轻的华夏政府总理张明月，对身旁的军机大臣笑道："李总长这一手'以夷制夷'，用得妙啊！"
海浪依旧拍打着大唐号的船舷，但印度洋上的权力格局，已经永远改变了。
波罗的海的晨雾尚未散去，十几艘艘华夏商船已缓缓驶入汉堡港。船首雕刻的青龙在初阳下泛着冷光，漆黑的船身比任何一艘欧洲货轮都要庞大。码头工人停下手中的活计，仰头望着这些来自东方的钢铁巨兽。
"上帝啊……"港务监督摘下帽子，擦了擦额头的汗，"这些船吃水比我们的战舰还深！"
冯·施特劳斯站在栈桥上，嘴角微微上扬。三个月前，他在大唐号的谈判桌上向李海洋提出"科技与军事合作"时，还只是试探性的提议。而现在，华夏的商船已经满载着各种工业品、丝绸、瓷器和茶叶，直接驶入德意志的港口——绕过英法控制的苏伊士运河，经红海、地中海，最终停泊在德国的海岸线上。
"施特劳斯阁下，"华夏商务代表陈明远走上前，递上一份清单，"第一批货物已清点完毕。
施特劳斯的瞳孔微微一缩。改良版蒸汽机——这正是德意志工业最渴求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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