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灯闪动，扫过夜晚的山峰，自下而上看去，有一种说不出的压迫感。
鬼使神差的，洛奇调转车头，将车开往上山的土路。
车子停在路边，后面的只能徒步走。他想，再去看一次那个抛尸地。
这次他带了电筒，照着脚下，也是前几天在这现场作业，除了草，砍了碍事的灌木，因此现在爬上去还挺顺畅。
越靠近抛尸地，洛奇只觉心跳越快，等反应过来时，手指已抚上胸前的护身符。
“咚咚咚！！！”他似乎听到了自己的心跳，那么的有力量，一下又一下的跳动着。
看着不平的小土坑，洛奇尽量快速的调整呼吸。指腹摩擦着手电筒的纹路，适应了一下黑暗的环境，洛奇觉得，似乎，也没那么害怕。
深吸口气，关了手电，站在那里，望向山下的位置。那处亮灯的别墅，似乎比想象中的还近一些。
凶手站在这里的时候一定也看到了，那么近！
他为什么没有放弃在这里抛尸？明明被发现的风险这么大！
转身往上次凶手逃跑的方向看去，皱眉回忆着那天的场景。
黑影，快速逃跑的黑影，一闪而过便寻不到踪迹的黑影。
除了风声，喘息声，似乎还有什么？被自己遗漏了。
“啪嗒！”重新打开手电筒，洛奇叹口气，转身离开。
再次走过那个埋尸的土坑前，停顿一下，快速下山。
黑夜中，汽车灯亮起，后退，调头，油门轰响着，车子像是扑食的猎豹窜了出去。
树叶随风沙沙作响，似一切都没有发生过。山间本就没什么车，洛奇踩着油门，速度极快，进了城区才渐渐慢下来。
车子停在南八道禁士所门口，到门卫处做了登记才给他进。车子轰隆隆的开进停车场，又被门卫追着教育了一顿。
“大爷，抽根烟。”洛奇下了车，笑着递了根烟，“麻烦您了。”
“行了行了，进去吧！”门卫大爷接过来别在耳朵上，摆摆手放过他了。
从七点多到现在，嗯，九点不到，他们并没有着急开案情分析会，而是先查监控，整理手头证据，顺便等嫌疑人的精神鉴定报告。
周瑞指着不怎么连贯的监控视频，“我和玄子下午去做了走访，将嫌疑人五号十号这种日子出门后做的事大致做了梳理。”
“嫌疑人早上六点半路过早餐店，走到街口右拐，是一个菜场，捡一些不要的菜，之后到了一个门 脸，就是这个，排队领鸡蛋。”
“老套路了，排队的基本都是老头老太太，据组织活动的人说，他们并不是固定的时间搞活动，但嫌疑人他们是见过几次，为了避免麻烦，通常都会给一袋子鸡蛋把人打发走。”
“之后嫌疑人会到正德废品收购站把积攒的废品卖掉，然后原路返回，把刚刚做过的事再做一遍。按照他的速度，回到那个垃圾山不超过十点。”
大家各自坐着，似乎精神都不是太好，抽烟抽的更凶了。周瑞讲完也点了一根，摸了摸肚子。饿了。
傅子玄点头，“我和瑞哥一路问过去的，他们对嫌疑人还算有印象。除了早餐店老板，还有几个人也表示嫌疑人是个哑巴，而且委婉的表示他，，，精神不太正常。”
“嫌疑人精神鉴定报告什么时候能出？”赵燃揉了揉太阳穴，眉头就没舒展过。
杨畅举手发言，“明天早上，大概九点左右吧！”
“太慢了，催一催。”
“是！”
“哑巴？”高仁杰唇角抿成直线，“可之前调查的是嫌疑人用公共电话把女被害人约出来的。”
他视线扫到傅子玄，又转移到赵燃身上，“嫌疑人里里外外，还有住处，没有手机，连个用电的工具都没有，不对，甚至都没通电。”
杨畅看看高仁杰又看看赵燃，小心的开口，“他会不会是，，，装哑巴？”
“。。。杨畅，你明天带他去医院做检查。”高仁杰掀起眼皮睨他，点了根烟。
“高哥，我，，，是。”
一时间，办公室再次陷入沉默，赵燃抬头扫了一眼，视线恰好和高仁杰撞上。两人都有一个感觉，大家，似乎都很疲劳，而且很没精神。
“哐当！”应该能退休的木门被推开，发出好大一声，门后是洛奇含笑的脸。
“洛少～你来啦，，”周瑞一个箭步冲了过来，接着就是一个熊抱，脑袋往后伸，“不是，你自己来的？还空手？没给我带点儿好吃的？”
洛奇笑看着他，下一秒周瑞就被赵燃拎着领子丢回座位上，“刚点的盒饭不吃，现在吵吵什么？”
“燃哥，刚刚是真吃不下，现在那个劲儿过了，是真饿了。”周瑞在椅子上转了一圈，一脸夸张的苦哈哈的表情。。
洛奇很自然的抓了下赵燃的手臂后又松开，轻笑着拿出手机发了个信息，“饿了？简单，等会儿就有的吃了。”
“洛少我爱你。”
赵燃白了不怕死的周瑞一眼，拉着洛奇坐到自己刚刚坐的位置，自己拉了个椅子挨在旁边，“怎么过来了？”
“嗯，，，燃，我有一些想法，不知道对不对，我想说给你听。”洛奇手指搭在他手臂上，微微用力，暴露出他其实有一点点的紧张。
“好啊，你说，我听。”
“嗯，我回去想了一下，，，”洛奇把和马骉，赵烨聊的内容还有猜测说了一下，眨着眼睛看向赵燃，“燃？”
赵燃轻扣住他的手，脑中回忆着今天发生的一切，以及之前的调查，认真的点了点头，“也许，真的还有一个凶手。”
“高仁杰，通知鉴定中心，尽快给出那具男性尸骨的尸检报告，确定他的身份。”
高仁杰若有所思的点头，“赵支，您觉得关键在他？”
“是，就这一个异类。”
“行，我去盯着刘天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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