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后。
江楚楚挽着何妙云,江唯音紧随其后,再加上伺候三人的丫鬟婆子,一大群人浩浩荡荡来到江淮予歇息的房间外头。
此处紧挨着宾客们休息更衣的客堂。
客堂里外,不少男女宾客正进进出出。
何妙云快步上前叩门,唤道:
“淮予,诗会马上要开始了,快出来吧,别让你父亲和客人们等急了。”
屋内一片安静,无人回应。
何妙云蹙眉。
边上就有不少客人,长子醉成这样,让人看见,成何体统,少不得遭人议论。
想及此,她也不再敲门,而是改为推门。
房门并没有锁。
何妙云轻轻一推就来了。
屋外寒冷,房门一开,里头一股暖气扑面而来,还夹杂着其他难以言喻的奇怪气息。
何妙云霎时瞳孔一缩!
这屋里怎么会有浓郁的女子脂粉气味?
长子向来洁身自好,身旁别说通房,连贴身伺候的丫鬟都没有。
她急忙定睛看去。
为了让江淮予无法躲藏,江楚楚故意挑了间很窄的房间。
里面情况一目了然。
只见靠墙摆放的床铺人,垂着床帘,看不清上头情况。
可床榻边东倒西歪丢着男子的长靴,还有女子凌乱的衣裙!
何妙云倒吸一口凉气。
出事了!
长子喝多了,莫不是让哪个贱婢钻了空子,爬了床。
“去关门!”何妙云毕竟执掌侯府中馈多年,关键时刻,立马做出了反应,厉声吩咐跟着的婢女嬷嬷。
“我去!”江唯音抢在婢女嬷嬷前,慌里慌张地赶去关门。
江楚楚没想到事情马上就要成功了,却出这种幺蛾子。
要真让江唯音关上门,这事肯定会被她和何妙云捂住,遮掩过去。
本来让弟弟江鸿宇来找江淮予,就不会有这种问题。
方才,她只想着让何妙云亲眼目睹自己儿子的丑事,狠狠打击对方,忽略了这老女人会设法替儿子遮掩。
更何况还有江唯音这个搅屎棍半路杀出。
若真让她们将此事遮掩过去,那她所有苦心全都白费,以后想要再找机会,就没那么容易了。
情急之下,江楚楚也顾不得那么多,故作慌张地扑上去,一把掀开床帘,尖声大喊:
“母亲!大兄好像不太对?
啊!!”
江楚楚发出一声震惊的尖叫。
她这声叫半真半假。
假的是,她早料到床上会出现不堪入目的场景。
真的是,打死她都没想到,
床上衣衫不整地缠着一个裸身男子的女子,竟有两个!
何妙云也看到了这一幕,霎时脸色惨白,头晕目眩。
她的儿子面朝墙壁趴在床上,浑身赤裸,只在关键部位,胡乱盖了点棉被。
他身旁两侧各躺了一年轻女子,均未着寸缕,长发凌乱,裸露的白皙肌肤上,遍布可疑的红痕。
江唯音回头看了一眼,顿时也“惊”得“忘记”了去关门。
就是这一瞬的迟疑,让听到动静从客堂那边赶过来的几个宾客看到了床上情形,纷纷发出诧异的大呼小叫。
这些人的叫声引来了更多在附近的人。
场面完全失控。
何妙云浑身冰凉,但还是急中生智,故意骂道:
“这府里的贱奴干的好事!”
江楚楚意识到,床上的江淮予面朝墙俯卧着,看不清真容。
何妙云想谎称他是府中奴仆,借此将事情掩饰过去。
她顾不得那么多,急声叫道:
“大兄糊涂!怎么做出这等事来!”
一听床上左拥右抱的男子竟是平时稳重的江淮予,看热闹的宾客顿时一片哗然:
“老天爷啊,小江大人他、他……”
“这可是他母亲生辰,做出这等丑事,简直大逆不道!”
“可是小江大人平日看着不像放浪形骸之人啊?”
“正所谓知人知面不知心,某些人在外道貌岸然,关起门来就变成了衣冠禽兽!”
众人的议论声落在江楚楚耳中,她心里乐得快飞起来。
尤其围观者中就有江淮予未来老丈人,此刻这老头脸色黑如锅底,一副双眼快要喷火的模样。
江楚楚越发开心,面上却故作焦急,一个劲地替江淮予辩解:
“不是的,我大兄平时不是这样的,可能有什么误会。”
这话说得底气不足,让围观的人觉得她明显心虚,欲盖弥彰,对江淮予的怀疑便更深了:
“还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你们看江家二小姐的样儿,分明就是心虚,说明她早就知道江淮予并非他表现得那般正人君子。”
“没错,我看也是如此。”
何妙云听到这些话,再次朝江楚楚投去疑惑的一瞥,而且目光比前几次更深邃更诧异。
“江楚楚,你胡说什么!”这时,江唯音突然上前,厉声朝她喝道,
“你没听到母亲的话吗?
床上那人并非大兄,你为何还要胡乱指认?!”
“我、我……”江楚楚惊慌失措地看看江唯音,又看看何妙云,一副这才恍然大悟的模样,急忙掩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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