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至白溪坊,听路人说这里多为民居小巷,是从千年前建城起就有的一处老坊,唐灵最喜欢这种古老且又充满烟火的地方。
青街古巷,炊烟袅袅,人声细语不止,与别处比较,倒像是两个天地。
比起街市繁华,还是此处更让唐灵喜爱,因为这里的安静让她想到了家。如果她从来没经历过那一天,就不会过上流离失所的生活。游历四方见识大千世界虽然不算个坏事,但是兜兜转转下来又没一个真正的安身之处。这样的人生,她不喜欢。
落叶归根也好,嫁做人妇也罢,可现在她却看不清自己的未来。忘记自己家乡所在何方,也不知自己还有多少时日,此刻真正能让她心安的也只有这个老坊了。
唐灵逛到一个巷子前,这里挤了不少人,深巷中有撕心裂肺的哭声传出。听别人说,是巷子里死了个人,死得不明不白的。
“三郎啊!你怎么就走了啊!你走了我们娘俩怎么活呀!”
“让开让开!看什么看,都给我散了!”
里面出来几个衙役,他们带走了死者。唐灵踮起脚往里瞧了一眼,发现他人所言不假,那个死者死的确实蹊跷。
死者是一个正值壮年的男子。他面色安详,没有被掐被砍的痕迹,就像睡着了一样,但却没了气息。
“瞧瞧,这都第八个了,还是没结果。”
“八个都是死得不明不白的,你叫官府怎么查。”
“前两天还到我店里吃面的,怎么就……唉。”
“好啦好啦,各位都散了吧,我们定会还大家伙一个公道的。”
唐灵还没听出个所以然来就被往后靠的人给挤了出去,渐渐的,那些邻里也散了,那个屋子被衙役围了起来不让任何闲杂人等进入。
屋内,除了保护现场的衙役在场的办案人员只有两个,他们看了又看,既没找到凶器也没找到毒物,现场连个血迹都没有。
“得,我敢笃定这次验尸又是什么都验不出来。”
“不一定,他再精明总会留下蛛丝马迹的”
“额,前几次您也是这么说的……”
二月以来,白溪坊以及附近街坊常有命案发生,可奇怪的是死者死状安详没有伤痕,生前并没有遭到任何迫害。而且据家人邻里所说,死者被害时附近并无异响。而且他们个个都是正值壮年的男人,自然死亡这个解释实在叫人难以信服。
他们又在屋里翻找了一通后就叫在外面看守的衙役先回去了。这一连串蹊跷的命案不但没让他们势必要把真凶找出来,反倒还消磨了心性。头三起在街坊邻里闹得沸沸扬扬的,现在见多了就只剩下叫苦叹气。
“二位大人,我看这屋是闹鬼了。”
两位办差的回头一看,发现是个一身红的姑娘。
“谁家的闺女?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赶紧走。”
那个留着八字胡的男人上前就要把唐灵赶出去,但唐灵纵身一跳就掠过男人头顶落在了楼梯上,她无视男人的话语就往楼上去。
“诶诶诶,姑娘楼上刚死过人,晦气的地方去不得呀。”
另外一个年轻的男人匆匆忙忙地赶了上去,他刚到楼上就看见唐灵站在正中央打量着上下左右。
打量一番后,唐灵对他们说:“鬼的确来过这间屋子,现在它溜了。”
“鬼?” 年长者冷哼一声,“红衣红发红眼,我看你才是鬼。把她给我抓起来!”
小的拿出绳子步步上前,唐灵大喝一声:“喂!我要是鬼你们早没命了。”
“那也不该未经允许就擅自闯入现场。你再不出去,我就要把你绑出去了!”
唐灵白了他们一眼说,“好,我走了就是。” 她没有叫他们让道,走到窗前跳了下去,走了几步还不忘回头对探出头来的二人摆个鬼脸。
“现在的孩子真是越来越没教养了,什么话都敢说,什么地方都敢进。”
“我倒觉得她说的有些道理。”
长者正要下楼,听到他说这话,便停下来正色训道:“我看你的差事是越办越回去了!一个不知哪来的丫头的话都敢信。你还记得当初我是怎么教你的吗?”
年轻人赔笑道:“记得记得……取证在先,供词为后。不偏不倚,公正严明。”
……
“在下崔傅,方才对姑娘失礼了,还请见谅。”
崔傅在送自己师父回去的半路上又悄咪咪地折了回去,他笃定唐灵一定还在附近晃悠,再不济找人问问她去了哪也行。
“你咋找过来的?”
“姑娘貌美,一下就叫人记住了,因此找起来很容易。”
“嗯~是个会说话的。但我想知道你们到底在办什么样的案子。”
两人在河边漫步,崔傅说这里人多眼杂,他倒认识一个安静且景色宜人的好去处,案情详细可以到那儿去说。一路上,唐灵借机了解了平安的大体布局。
红玉街,鸿鹄园。此处曾在前朝是一个名门世家的园子,改朝换代后多次易主,现在被人买下改成只供达官贵人玩乐的去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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