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灵把话接了下去:“那些都是心有所谋的大人物,我们不……不对,你们是有身份的,我没有。”
“你这话不对。” 李无痕双臂靠在栏杆上,仰望着雨幕珠帘,“龙太子出了宫算个啥,我离了前线又算个什么。身份都是别人给的,离了他们就是一介草民。”
李无痕侧头看向南宫渊,南宫渊笑道:“这话在理。仙人妖,都是他者给的称谓,说穿了,我们无非就是活在不同地方的生灵。”
李无痕笑了几声,问:“龙太子,我到底该怎么称呼你?”
“南宫是祖上传下来的姓,渊是父亲给我起的名,想怎么叫就怎么叫吧。”
眼见双方能聊开了,唐灵便默默续上了酒。酒能开心扉,抱怨欢谈,吹牛拍马,畅谈古今,皆在酒中。
“南宫啊,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所以!我得跟你一起去永宁!不能让晋王不明不白的死咯!” 李无痕说完又喝了一杯酒,喝完打了声儿酒嗝就靠在柱旁呼呼大睡。
身旁脸面酡红的唐灵见此发出了鹅叫一样的笑声,“青梅酒都能把你这个天仙喝倒了,你李无痕也太没用了吧,起来!再跟姐喝一杯!”
南宫渊看李无痕真睡了,于是劝道:“唐姑娘,李兄弟今日是操劳过多不宜饮酒。而且,这已经是第四壶了!”
原先是唐灵用酒让他们敞开心扉,不曾想他们聊起来就不喝酒了。唐灵插不了话只好默默地喝酒,没想到这一喝竟让她上头了。上了头,她便向秦正玉多讨了几壶青梅酒来。再后来,就是唐灵硬拉着他们喝酒了。
“本姑娘的事儿你少管!”
见劝说无果,南宫渊只好用念力把唐灵手上的酒壶给夺了过来,“少则怡情,多则伤身,不许再喝了!”
后来南宫渊把唐灵李无痕送到了偏屋,自己冒着雨去了城外。
次日晌午,李无痕从椅子上惊醒,但他看到仍在床上熟睡的唐灵便安心了许多。
他往外瞧了一眼,看见院子里孟回岚在洗地,秦正玉在刺绣。李无痕整理了一下就出来问秦正玉:“晋王呢?”
“去州牧衙门了”
“南宫渊呢?”
“同他一起去的。”
李无痕心中一惊,他想南宫渊虽然目前没有什么恶意,但不可不防,于是他立马赶往了州牧衙门。
……
午时三刻,州牧衙门。
官员齐聚,他们不止要议徐家是否盗窃库银一事,还要议王常青是妖怪的事。
南宫渊以笔友相见不知其真实身份为由,再加上晋王担保,把昨夜身在现场之事说与了各个官员。
“南宫渊急于会见晋王故而打晕斩妖师,这可以理解,以后不要再犯了,你下去吧。” 王子安处理完南宫渊的事之后又叫人将徐恺璔请了上来。
“来人,给徐老爷设座。”
徐恺璔在衙门过了一夜后精气神都差了许多,还是被人搀上座椅的,但王子安却变了一个态度。他心平气和道:“我这衙门的床要比老爷家里的床差上许多,招待不周,还望见谅。徐老爷,修筑堤坝这一事,您打算出多少钱?”
“二百万两银子,我昨夜醒来后盘算了一下,眼下徐家只能出这么多钱。”
晋王问:“谢家和严家呢?”
徐恺璔委屈地答:“王爷,我昨夜已写了两封书信托人递送过去了,至于有没有回信,我也不知道呀。”
王子安问身边的下人:“昨夜和今早有没有人往衙门寄信?”
“没有。”
“那就是他们不识趣了。” 晋王起身道:“各位大人有公事在身不便出面,本王可亲自登门拜访,告辞。”
出了衙门,南宫渊紧随其后,半路又来了个李无痕,他问:“你们要到哪去?”
晋王将来龙去脉跟李无痕说了一遍,然后心生一计让李无痕南宫渊潜入徐府探查存银,自己再带上江鸿孟回岚去拜访谢家严家。解决完这些事,修好了河堤,便可安心前往永宁等候父皇驾临。
午时五刻,衙门来信给徐家要出二百万两银子修堤,而徐老爷因与案情相关需暂住衙门协同查案,这一消息让徐家顿时乱作一团。
府中长子徐令仪是最坐不住的,他得了消息就叫人备马要去衙门把父亲给接回来,其他几个叔伯兄弟好不容易才把他给劝住。
“无耻至极!王子安竟敢讹人来了,我们徐家祖上那么多官有哪个像他这样厚颜无耻!你们别拦我,我要给咱徐家讨个公道!”
徐令仪本是为出资修堤发愁的,毕竟之前一百五十万两的大山只压在他一人头上,现在可就不同了。出钱事小,扣人事大,只要把这事闹翻天了,说不定还不用出这笔钱。
二叔拍了一下桌子,厉声道:“令仪!现在不是乱来的时候!你大伯和王子安结了怨,人家来了自然不会给我们面子。你父亲现在在衙门协同查案,你更不该到那去胡闹。”
徐令仪被二叔镇住了,只好坐下生闷气,其他几个长辈对此事更是议论纷纷,都在猜测衙门那边要查什么案,殊不知窗外还有人偷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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