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念苍生疾苦,将于年后筹备伐妖事项,而伐妖主帅已定,当属我们的北曜天君世子。殿下,您怎么来了?” 听者纷纷看向文昌星目光所落之处,原来这位年轻公子就是北曜天君世子!他可是近年来屡建奇功的征妖名将,除了世子头衔之外还有赫赫战功,这等上仙,哪怕见上一面都能与朋友炫耀一年半载。
公孙天行道:“各位稍安勿躁,在下只是前来听讲的,且听星官讲完。”
文昌星官道:“各位可就当前形势自由论述伐妖战事,尤其是殿下。殿下今日驾临烟波阁,下官一定要告知宫主,告辞。”
“不必劳烦宫主,我与你同去。”公孙天行随即跟文昌星官去见宫主,吩咐李无痕窦观止留在原地。
眼见世子殿下走了,还是要去拜访上官宫主,学徒们自然不敢像众星捧月那般紧随其后。而李无痕、窦观止这两个小随从就变成了他们的“拷问”对象。殿下是如何战胜凶兽狰的、殿下真实年岁多少、殿下平时喜欢去哪玩乐、殿下有哪些兴趣爱好、殿下可有挚爱女子,诸如此类的问题铺天盖地般抛来。
李无痕才跟了公孙天行几天,怎可能知道这些,他看向窦观止,似乎是在尽力压抑内心的冲动。于是他挡在窦观止身前,说道:“殿下事先下了封口令,我们无可奉告,各位见谅。”
一个女学徒大胆上前,把自己的一根发簪拿下来交给李无痕,又羞怯道:“小女子素来仰慕世子殿下,殿下今日偶然有兴来访紫霄宫,不知您能否将这根发簪转交给殿下以表小女子的敬仰之情?”
李无痕还没婉拒,又有一堆礼物塞入他手中,簪、扇、笔、荷包、香囊、银镯、金戒、玉佩,全是学徒们的随身物件。算不上有多珍贵,但诚意满满啊,满到李无痕根本招架不住。
“豆子,咱们被围了,你发个狠吓退他们行不行?”
“不行啊,我要学会克制。诶,你不是比我大?你上啊。”
“敌众我寡,三十六计走为上,咱们走!” 李无痕带窦观止变成两只小鸟飞出烟波阁,离开紫霄宫,这样一来不会误入宫廷重地,也能顺便遨游无忧境。
他们变回原形。窦观止俯瞰下方仙境美景,却是无心观赏,担忧道:“我们就这么离开紫霄宫,殿下会不会责罚我们?” 李无痕则是惬意享受着四面八方而来的劲风,“怕什么,殿下心胸宽广,我们顶多挨骂两句,你要是怕,我帮你顶着。”
李无痕带他又翻一个筋斗直冲云霄。上有劲风扑面,下看云海翻腾,飞翔高天之上方可有无拘无束自由自在之感。忘却一切忧心烦恼,享受当下惬意光阴才是正事,何必劳神苦思,去想那力所不能及之事?
“豆子,咱们比比谁飞得快,如何?”
“好啊,李子哥要是慢了,给我讲讲人间的故事?”
“一言为定!”
……
腊月二十九,圣京,大雪。
一个身着宝蓝圆领袍的公子路经徐家府邸,只见门前冷落,积雪都未及时清扫。他听说徐家长子被革了职,就连那个如日中天的徐阁老也被父皇关入诏狱。有人说父皇被奸臣蒙蔽双眼冤枉了徐阁老,有人说这徐家就该被逐出京城流放千里。
姚文泰不知这两种说法孰对孰错,只知师傅说过徐家在天庭的暗中帮助下,其党羽遍布各地州郡,对自己尤为危险。他被迫改名换姓混进江湖,隐居崇阿山,铤而走险深入凉州,都是在躲避徐家爪牙的搜寻。
透过府邸院墙,姚文泰看到了徐府内无一点年味,人们个个精神涣散。他问:“师傅,徒儿是不是再也不用东躲西藏了?”
身边那位披戴杏红羽缎斗篷的美人道:“下凡天仙都在忙于问责朝廷,徐家老祖宗又匆匆离京,殿下确实不必躲藏了。但殿下要记着,徐家不过是一条天庭忠犬而已,真正对殿下的威胁是天庭。”
“为什么?”
“大一统王朝的皇帝只能是凡人,天庭制定了这条天规。你根骨非凡,天庭使臣会按天规把你带到天界,这对于朝廷是莫大的损失。我保住了你,可你的弟弟我爱莫能助了。”
梦行云走到徐家府邸大门前贴下一张红符,姚文泰还未看清字迹,那张红符就消失不见了。凭直觉来看,那张红符绝不是什么好东西。姚文泰喉头涌动,但想想还是算了,问了也白问。
“走,带你逛逛京城。”
从腊月二十开始,商铺就开始陆续关门歇业。到今天,街上还开门的就都是做年货生意的了,朝廷还为此解除宵禁,夜不闭市。自腊月二十四“扫尘日”起,街巷中爆竹声渐密,随处可见孩童人手一个“滴滴金”嬉戏玩闹,火光硝烟弥漫街市。坊巷尽悬彩灯,松枝缀户,今日又是每家每户赶制面食的日子,每走过一户寻常人家,都能闻到门掩不住的面香。
当前京城最热闹的地方,非相国寺、报国寺两寺莫属。不仅有前来烧香祈福的民众,还有临时摆起的年货摊铺。香客摩肩接踵,卖糖小贩穿梭于人群之间吆喝。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