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良把那枚戒指放到孟灼华手里,小姑娘立马就感知到了里面的空间,一激动,那枚无色的石头就突然出现在她的手上,接触到肌肤后发出璀璨明丽的红绿色光芒,两边均分看起来像是一块最好的宝石。
孔知文连忙把那块石头拿起来,谁知石头一离开灼华的手,瞬间变得灰扑扑黯淡,虽然不再发光,但也不是一开始那样透明澄澈的样子。
两个见过世面的长辈对视一眼,立马就明白过来,告诉小姑娘们这是测灵石,“我们灼华应当是火木双灵根呢!”
他们又哄着孟蓁蓁测了灵根,蓝绿色的光芒同样耀眼。
如此一来,两个人没有了仔细讨论的心思,大致给两个小姑娘讲清楚了什么是灵根,得到这枚戒指代表着什么,又叮嘱姐妹俩千万不能让外人知道家里有这些东西,就烧了热水让孩子们睡觉去了。
这边孔知文也点起来蜡烛,还用手托着烛灯,看孟良把两块银子和剩下的铜板都锁进了小匣子里,只留了十余个铜板在荷包里应急,那枚戒指也被放进了荷包里,就放在书桌的小格子里。
他们俩打了热水擦洗,钻进薄被后孟良感觉到黑暗中双手被抓住,孔知文呼出的热气喷在脖颈上,语气却辛酸:“当年我们家从凉州府逃到西州,原该在那里落户,后来又一路流落此地。如今出了意外,难道咱们又要背井离乡了么?”
他嫌热,打掉男人的手,“说什么丧气话,该逃就逃,咱们要是走得早,至少还能去衙门里头办个路引,这房子田地也能带走,不像老家那边大片土地,都不知道便宜了谁。”
他们窸窸窣窣说了许久的话,想起旧事,又说起今日的奇遇,还有家里家外鸡零狗碎,柴米粮油家务活,到一更天才睡下了。
原来,孟良和孔知文在这村子里名义上是孟灼华和孟蓁蓁两个小姑娘的爹爹舅舅,实际上是女孩子们的亲叔叔、亲舅舅,户籍上写得明明白白。
快穿者从原主记忆里知道,四年前凉州府大旱,当地百姓纷纷背井离乡逃荒求活路,孟家原本是有十几房数百口人的大族,孟良就是三房孟忠老爷子二儿子的小儿子,上头有两个哥哥,还有十来个堂兄弟,几个出嫁的姐妹和两个未嫁的堂妹,大哥那会儿从军,已经死在了边境的动乱里,二哥孟二郎娶了县里孔掌柜的女儿孔元娘,育有二女一子。
孟家当日逃荒是和村里的邻居还有亲家们,一路上浩浩荡荡一支千余人的队伍一同出发,因为孟家是大地主,家里少则几亩地、多则几百亩地,队伍中连马车驴车都有,还有不少人推着手推车,带着富足的家当一路往南逃。
一路上旱得不见一点绿色,还经历了蝗灾,孟良死了许多亲人,最先死的就是女性和老人,壮劳力也会在冲突中受伤死去,后来到西州府城时,原先几千人的队伍只剩下一百多人,孔掌柜家只剩下一对儿女,孟家三房只剩孟良和堂哥还有两个奶娃娃。
谁知,先是村里的孙二花遇见一个漂亮的仙女姐姐,得了一块灵石,随即就有人杀人越货,孟良抱着小侄女和家里人没命般逃,只逃出来两个小丫头和抱着她俩的叔叔舅舅,其余人全死在了西州府,据说是原本在更北方造成旱灾的旱魃来到了西州,即使有修士来讨伐,有的修士不降妖除魔只欺凌弱小,搜刮凡人财物,弄得当地生灵涂炭。
原主孟良记得最清楚的就是逃荒时二嫂才生了小儿子没多久,没法坐月子又身子不好,半路上孔元娘和她千辛万苦生下来的小儿子就死了,后头两个小孩就一直是蓁蓁归小叔叔抱,灼华重一点,亲爹不抱只能让舅舅来抱,亏得如此才活下来性命。
但是原主也在着急忙慌中丢了一份很重要的文书,只能证明自己确实是秀才,却没法再继续考了,这大衍朝的科举规矩就是考中进士前都要蒙师写的作保信,丢了就没法再科举入仕,偏偏只有举人才能运作运作去当官,穷酸秀才是不配的。
后来原主和孔知文一路带着两个小姑娘逃到了徐州府,落户在山阳县。
但是因为他们逃得急,没有路引,落户就欠下了六十两银的落户银,成年女子每人落户要二十两、男子二十五两,十岁以下女童落户要五两银子、男童十两。
这三年来,利滚利的落户银即使两个人再能挣钱,也穷困潦倒,一直到原主饿死前三天,才终于还清欠债。
原本在家时还算富裕的孟良,这几年是吃尽苦头,寒冬腊月尚要操持家务,抄书写文,从田地里的活到编织草席、裁布缝衣,无一不做,手上的笔茧厚到都快皲裂流血,和他搭伙过日子的孔知文也从当年的翩翩少年长成了糙汉子,两个人就这么把孟灼华和孟蓁蓁这对可怜的炮灰姐妹拉扯到记事。
原剧情中这两姐妹的身世没有具体描述,只说她们灵根出色,“好似美玉堕污泥”,自述无亲无故,想必在原主孟良去世后,孔知文一个人拉扯着两个孩子,应当也是出了意外,不然做舅舅的不会不管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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