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小六，别跟只炸了毛的公鸡似的。”
程子秋把烟头摁灭在烟灰缸里。
“现在咱们两眼一抹黑，不知道谁在背后搞咱们，先别打草惊蛇。”
小六一听这话，更急了，脸涨得通红。
“秋哥，那咱就这么认栽了？这口气，六爷我咽不下啊！”
说罢，他一拍大腿，痛心疾首地控诉着这世间的不公。
“认栽？笑话！”
程子秋冷笑一声，眼神中闪过几分狠厉。
“我程子秋活了这么大，就没吃过亏！这笔账，咱们慢慢算。”
他转头看向陈初然，语气缓和下来：“陈总，明天谁直播？”
陈初然翻了翻手中的排班表，眉头依然紧锁。
“明天是赵奎。”
“赵奎那小子今天来了吗？”
程子秋扭头问小六。
小六摇摇头，一脸无奈。
“没来，说是殡仪馆来大客户了，忙着招待呢。那小子，一天到晚神神秘秘的，也不知道在搞什么名堂。”
程子秋点点头，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陷入了沉思。
如果幕后黑手是冲着公司来的，那明天赵奎直播，对方肯定还会出手。
与其被动挨打，不如主动出击，将计就计，看看对方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行了，今天就先这样吧。”
程子秋站起身，伸了个懒腰。
“都回去好好休息，养精蓄锐，明天咱们给他来个瓮中捉鳖！”
……
第二日，赵奎一身翠绿色唐装，晃晃悠悠地推门进来。
那唐装上绣着金丝祥云，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他鼻梁上架着金丝眼镜，手里还盘着两颗核桃，活脱脱一副成功人士的派头。
正在收拾器材的小六一见他这副德行，哭嚎着就扑了过去。
他一把抱住赵奎的胳膊，鼻涕眼泪糊了赵奎一袖子。
“赵哥！你可得为我做主啊！”
赵奎嫌弃地把小六的手扒拉开，那翠绿的唐装在小六鼻涕的洗礼下，显得格外扎眼。
“一大早的，哭丧呢？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殡仪馆的生意做到这儿来了。”
他边说边掏出一块丝绸手帕，仔细地擦拭着袖子上并不存在的污渍。
“奎哥，你是不知道啊，昨天直播间那帮孙子，骂得我狗血淋头啊！”
小六吸了吸鼻子，委屈巴巴地控诉。
“说我偷看女厕所，说我偷内裤，还说我大学偷窃！我特么大学都没上过，偷个屁啊！”
赵奎挑了挑他那细长的眉毛，镜片后闪过几分惊讶。
“当真？现在网友都这么闲的吗？”
“千真万确！奎哥，你得帮我报仇啊！”
小六说着，又想扑到赵奎身上，却被程子秋一把拦住。
“行了，小六，别跟个娘们儿似的，丢人现眼。”
程子秋一脸嫌弃地把小六推到一边。
“不知道的还以为赵奎把你始乱终弃了呢。”
小六被推得一个趔趄，差点摔个狗吃屎。
他幽怨地看了程子秋一眼，嘟囔道：“秋哥，你怎么胳膊肘往外拐啊……”
程子秋没理会他，转头看向赵奎，眼神中带着几分探究。
“赵奎，你小子最近在忙活啥呢？一天到晚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连直播都推了。”
赵奎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最近接了个大单子，有点忙。不过，今天既然来了，直播自然是要继续的。”
他顿了顿，眼神中闪过一道精光。
“而且，我也想看看，这背后到底是谁在搞鬼。”
程子秋点点头，眼中闪过几分赞赏。
看来赵奎这小子，也不是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
程子秋拍了拍赵奎的肩膀，压低声音说道：
“老赵，这次就看你的演技了。你尽管在直播间里作，越欠揍越好，最好把那些键盘侠都炸出来。”
赵奎眼底精光一闪，嘴角微微上扬。
“放心吧老板，我赵奎别的本事没有，挨骂的本事那可是练到家了。”
“想当年，我为了抢个风水宝穴，硬生生被一群老太太指着鼻子骂了三个小时，愣是没眨一下眼。”
小六在一旁听得目瞪口呆。
“赵哥，你……你还干过这种事？”
赵奎瞪了他一眼。
“怎么？瞧不起老年人？告诉你，老年人的战斗力，那可是不容小觑的！”
程子秋摆摆手，“行了，别贫了，赶紧准备直播吧。”
直播开始后，赵奎戴着金丝眼镜，一身唐装，显得温文尔雅。
他先是展示了几件普通的古董，直播间的气氛还算正常。
粉丝们纷纷夸赞赵奎“气质儒雅”，“一看就是个文化人”。
赵奎推了推眼镜，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
鱼儿，开始上钩了。
他清了清嗓子，故作高深地说道：
“今天给大家带来的这几件藏品，虽然看着普通，但实际上内藏乾坤，蕴含着深刻的历史文化底蕴……”
他开始滔滔不绝地讲解起来，时不时夹杂一些生僻的专业术语，听得直播间里的观众一愣一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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