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姑娘的心里有几分动摇:“六姐姐不会这么做。”
“哎呦,我的姑娘啊。”
春氏上前,拉着八姑娘的手,
“你又不是六姑娘肚子里的蛔虫,你怎么知道她心中是怎么想?”
“兴许,她只是看在你们同是谢氏长房的姊妹,面子上过得去罢了。”
“八姑娘。”
春氏忽然正色:
“不知道您没有想过,你的姨娘为何要这么做?”
八姑娘顺着春氏的话,问了一句:“为何?”
春氏喝了口茶,而后用帕子擦了擦唇,声音不疾不徐,“因为,她想要让你,压六姑娘一头。”
八姑娘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解释,眼中有那么一点惊讶,“春姨娘说的,我不懂。”
春氏:“六姑娘的婚事,虽说是大爷千般算计,万般手段得来,可终究,六姑娘是要入了裴氏做正经大太太。日后,她的弟弟高中,那必然是锦上添花,让六姑娘的底气更足。反观姑娘,就只有自己。宋姐姐让姑娘去讨好六姑娘,也是为了日后能有个帮手。”
“但有了郑家,就不一样了。”
“郑家不仅处处高于谢氏,就连六姑娘未来的婆家,裴氏,都比不上郑氏。”
“只要姑娘能抓住郑三公子的心,先于郑家长媳生下嫡子,那姑娘就彻底在郑氏站稳脚跟。”
“宋姐姐听说,那位郑公子,十分得郑家老爷看中。”
“您只要想办法讨郑家老爷欢心,日后的日子,想必也不会过的太差。”
“到时,六姑娘是要看八姑娘的脸色,七公子也不敢小看姑娘。”
宋姨娘甚至都将她的以后,都想好了。
只是这想好的以后中,唯独没有宋氏自己。
八姑娘眼圈更红了,“那姨娘就没想过,万一事情暴露了,她会死的。、”
春氏叹了口气,“宋姐姐说,如今掌家的是六姑娘。六姑娘兴许能看在你的脸面上,能饶了她。”最起码,不用死的这么难看。
可偏偏,事与愿违。
六姑娘竟然真的不顾八姑娘的脸面,直接圈进了宋氏。
要知道,宋氏可氏养育了八姑娘,是谢氏长房有子嗣的姨娘。
六姑娘这么做,将八姑娘,置于何地?
八姑娘的眼中闪过一丝恨意。
是啊。
这一切都是六姐姐的错。
若是六姐姐肯高抬贵手,那姨娘是不是就不用死了?
八姑娘放在膝盖上的手,紧握成拳。一直到掌心传来痛意,她愤怒的理智,才稍稍恢复清明:
“姨娘,我一直有个问题想要问您。”
春氏笑的妩媚,“八姑娘请说。”
“我记得,姨娘是宋家女,何时和姨娘是一个村子里,逃难出来了的人了?”
“……”
春氏的心一惊。
她没想到,八姑娘会问这个问题。
一时之间,她不知,该如何回答才好。
八姑娘看春氏如此,心里隐约猜到了一个想法。
怕是,春氏用了一个谎言,将姨娘骗得团团转。
她不明白,精明如姨娘,为何会对这么一个漏洞百出的谎言,如此相信,甚至是还赔上了自己的性命。
八姑娘心中生怨。
她恨不得,将每一个伤害了姨娘的人,都送去地下陪姨娘。
但此时,她什么也没做,脸上挂着让人毛骨悚然地淡淡的笑意:“无妨,春姨娘不说也没关系。我就是随便问问,没别的意思。”
春氏听到八姑娘这么说,暗自松了口气。端起旁边已经冷却了的茶,狠狠地喝了一大口。
借着喝茶的动作,掩去了眼底的心虚。
四月二十八这日,天空阴沉沉的。
不过片刻,便狂风暴雨。
大雨下了整整两日。
到了四月三十,天空才放晴。
“姑娘。”
玉奴抱着杯子往外走:
“您莫要贪凉,坐在窗下。”
“当心凉风浸入,您又该难受了。”
她又转头吩咐着才进门的小丫头:“去告诉厨房一声,做些红枣姜茶,端过来给姑娘喝。”
小丫头忙放下了手中的茶杯,应了一声:“是,”急急忙忙地去了厨房。
六姑娘看玉奴这番紧张兮兮,顿时哭笑不得,“哪里就有那么弱了。”
玉奴把手里的被子,递给了身边的小丫头,“怎么就没有了?姑娘可别忘了,上次贪凉,多吃了一口凉的酸梅汤,肚子疼了好几日呢。”
提起那件事,六姑娘无奈地闭上了嘴,老老实实地关上了窗。
外面伺候的玉竹,拿着一份请帖,进了房间。朝着六姑娘福了福身子,说道:“姑娘,杨家九姑娘差人送了帖子过来。”
六姑娘接过了玉竹递过来,描着金边的帖子,细细地看了一眼。
什么话都没说,就放在了一旁的桌子上。
玉奴不解:“姑娘,杨九姑娘说什么了吗?”
六姑娘随口说了句:“她要我和她一起去上香。”
“五月初一去寺里上香,祈求咱们谢家平平安安,也挺好。”玉奴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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