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景象让所有人屏住呼吸——
一扇巨大的圆形防水闸门挡在通道尽头,锈蚀的转盘上缠着已经钙化的锁链。
门缝处渗出黑色的黏液,在灯光下泛着诡异的彩虹色光泽。
"中国制造的防水门。"
乌鲁鲁检查着门侧的铭牌,"QBZ-78型,抗压12个大气压。"
"能打开吗?"
蜂医焦急地看着牧羊人越来越苍白的脸色。
乌鲁鲁和牧羊人交换了一个眼神。
两个工程兵开始检查闸门结构,手指在锈蚀的机械装置上快速摸索。
"理论上……"牧羊人虚弱地说,"需要同时转动四个压力阀……但我们只有……"
"三个人。"
红狼咧嘴一笑,露出沾着煤灰的牙齿,"算我一个吧,放宽心。"
威龙、红狼和乌鲁鲁分别站到三个转盘前,无名则用匕首撬开了第四个控制盒。
骇爪连接终端,试图破解锈死的电子锁。
"准备……转!"
金属摩擦的尖啸声刺痛鼓膜。
三个壮汉的肌肉在作战服下绷紧,外骨骼的液压系统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转盘一寸寸转动,陈年的铁锈如雪花般飘落。
"再加把劲!"
骇爪的手指在键盘上飞舞,"还差5%……3%……"
随着最后一声金属哀鸣,闸门内部的机械结构终于松动。
气压平衡的嘶吼声中,重达三吨的钢门缓缓开启,几十年来首次向外界展露门后的秘密。
扑面而来的不是预期的逃生通道,而是一条向下延伸的螺旋阶梯,深不见底的黑暗如同巨兽的咽喉。
更诡异的是,阶梯扶手上整整齐齐地摆放着几十顶矿工安全帽,每顶下面都压着发黄的照片。
"这是……"
深蓝拿起最近的一顶帽子,照片上是个笑容腼腆的阿尔巴尼亚青年,"纪念长廊?"
骇爪调亮战术终端的照明,光束照向阶梯深处。
墙壁上密密麻麻贴满了褪色的照片、工牌和手写信件,一直延伸到视线尽头。
"矿难纪念地。"
她的声音突然变得轻柔,"工友们为没能找到遗体的同事建的……地下纪念碑。"
露娜突然举起狙击枪,瞄准镜对准阶梯中段:
"下面……有光。"
确实有光。
微弱的、摇曳的,像是蜡烛或油灯的光晕,从螺旋阶梯的某个拐角处渗出。
更诡异的是,风中飘来某种……
音乐?
老式留声机播放的阿尔巴尼亚民谣?
威龙示意全员戒备,自己率先踏上阶梯。
金属台阶在脚下发出不祥的吱呀声,仿佛随时会坍塌。
随着深入,纪念墙上的内容越来越触目惊心——
沾着黑色污渍的工装碎片、干枯的花环、已经氧化成绿色的铜制纪念币……
在第三个转弯平台,他们终于看到了光源:
一盏老旧的煤油灯,旁边是个简易的祭坛。
祭坛上摆着发霉的面包、干瘪的水果,和一张镶在相框里的集体照——
中国工程师与阿尔巴尼亚矿工的合影,玻璃已经碎裂。
"有人定期来祭拜。"
蜂医检查着祭品,"最近的不超过一个月……"
红狼的ASh-12.7突然指向黑暗:"谁在那?!"
阴影中传来布料摩擦声,接着是一声苍老的叹息。
一个佝偻的身影缓缓走出——
是个穿着褪色工装裤的老人,胡子花白,右眼浑浊,左手提着另一盏油灯。
"你们……不是矿工。"
老人的英语带着浓重的口音,仅存的左眼却异常明亮,"是军人。"
威龙慢慢放下武器:
"老人家放心,我们是GTI特战干员,寻求逃生通道。"
老人突然笑了,露出几颗发黄的牙齿:
"逃生?这里只有一条路……向下。"
"什么意思?"
骇爪警惕地问。
老人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转身示意他们跟上:
"来吧,看看真正的B区。"
沿着螺旋阶梯继续向下,空气反而变得干燥起来。
墙壁上的纪念物渐渐稀少,取而代之的是各种工程图纸和安全告示。
终于,阶梯尽头出现了第二道闸门——
这次门上用中阿双语写着"紧急避难所"。
老人从脖子上取下一把锈迹斑斑的钥匙:
"几十年了……你们是第一批客人。"
闸门打开的瞬间,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门后是个足有足球场大小的半球形空间,顶部是密集的支撑架,四周墙壁排列着双层床铺和储物柜。
最震撼的是中央控制台——虽然落满灰尘,但各种仪表盘和显示屏依然完好。
"中国同志建的。"
老人抚摸着控制台,像在抚摸情人,"最坚固的结构……本该能救所有人的……"
威龙注意到角落里堆放着几十个防毒面具,床铺上的被褥虽然发黄却叠得整整齐齐。
墙上的日历,永远停留在1989年11月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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