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授?失忆?
当然,他坚持自己的看法,对方不是自家的,因此无需深交,只是……
路见不平,总不能冷眼旁观。
仅此而已。
在一行人即将走到山涧下方时,青年猝然起身跳了下去。
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即使以大号的身手,这个过程也显得乏善可陈,没什么好说。
没用两分钟,四个人就已经通通失去意识趴在了地上。
单手掐着脖子把领头的男人提到手边,张从宣平淡地跟人对视。
本就是亡命徒,领头人十分识相地认清了自己一方被团灭的现实,乖觉地举起双手叫唤:“大哥好汉,我们身上没钱!”
扫了眼他滴溜乱转的眼珠,张从宣懒得废话,冷笑一声直接打算上手刑讯。
等尝过了死亡边缘的窒息感觉,这货估计才能老实一点,把他想要的东西利落倒出来。
不过,手上刚刚加重力道,电光火石之间,他忽然生出点微妙的异感,下意识转头看向了一旁唯一还站着的人。
那个始终一声不吭的年轻人。
对方的表情依旧那样,即使眨眼间形势大变,此刻的眼神还是那样安静。
只悄然多了几分专注,无声无息地落在张从宣身上。
更准确地说,是落在他正掐着人脖子,看起来几乎随时就要搞出人命的那只手上。
一切毫无异常,但刹那间,青年忽然反应过来。
看对方观察得这么认真,该不会在现场学习吧?
教坏失忆人士可不太好。
“没打算掐死他。”
无视了咋咋呼呼的领头人,张从宣给人解释:“我问问来龙去脉,你现在状态明显不对。万一真被他们趁人之危带走,岂不是凶多吉少?”
那道盯在手上的视线没变。
啊,不对。
他忽有所悟,同样把目光投向了自己的手指——这双手瘦而有力,最关键的是,与年轻人类似的,他们两人都拥有明显比常人更修长的食中二指。
张家人的发丘指,还真是方便辨认。
“认出来了啊,”放松了些的同时,张从宣一下无奈起来,“不过,这群人一看就不怀好意,明明都发现了,干嘛还是跟着走呢?”
似是由类似的身体特征带来了熟悉感,这次的问题,年轻人终于有了回应。
将目光从青年手上移开,他轻轻摇了下头。
没能第一时间读懂意思,张从宣也不急。
或者说,看着这双安静而干净的眼睛,不知不觉的,他火气已经逐渐消弭下去很多了。
被忽视了半天的领头人终于找到了机会。
他早就脸色涨红,此时急忙插进话来,给自己辩解。
“小兄弟怎么这样说话,我们可是出于好心,咳咳,只是想给这走丢的傻子阿坤送到检查站去……”
阿坤?
粗一听这名字,让张从宣恍惚了下。
“是吗?”转眼回神,一挑眉,他似笑非笑反问回去,“我怎么听见你们说了半天古墓的事情?劝你还是想明白再说话。”
领头人还要再辩,就见青年摆摆手,似是不耐烦的阻止。
收势时,却忽然似慢实快地一抬,冷不丁在他头顶敲了一下。
看似平平无奇的力道,却像是隔着皮肉直接敲到了脑子里去,他只觉脑壳嗡的一声。
猛然迸发的爆裂痛感,疼得他以为自己已经被劈成了两半。
猝不及防之下,男人直接惨叫着跪了下去,眼泪鼻涕瞬间糊了满脸。
“哎,”张从宣嫌弃后退一步,考虑到旁边失忆人士的观感,他表现得非常无辜,“干嘛演得跟要死了一样,你该不会是在讹人吧?”
注视着这一幕的年轻人抿了抿唇。
察觉到对方目光里浅淡的好奇,张从宣干咳一声,蹲下身把满地乱滚的领头人揪起来。
“想明白没有?说吧。”
眼泪还是哗哗的流,但看着青年对“傻子阿坤”颇有几分宽和的态度,领头人总算后知后觉意识到了什么。
已经见识过厉害,他现在心惊胆战,压根再没了丝毫对抗之意,这次一股脑全倒了个干净。
“我们……我们确实发现了一个大墓,但是下去的时候折了好几个人,出来正好听见村里人说起来这个傻、阿坤,就想着带他一起去发财不是……”
发财?是拿人趟雷去的吧,诱饵?
张从宣眼神更冷,没好气踹了下他膝盖。
“骗小孩还得拿个糖哄哄呢,就你们几个都不够他一只手收拾的,能随便把人带走?欠敲了吧?”
“不不不不——”
领头人赶紧喊停,左躲右闪想避开那只将落下来的手,哭着交代实情:“我们只是说山里有财宝,能带他去,人就跟着我们走了……”
至于阿坤看着还挺结实,带回去怎么让人乖乖下墓?
对他们这些人来说,这可简单多了。按通用的一套流程,先下药把人药倒,然后手脚一绑饿上几天,不听话再揍上几顿,全套下来再有力气的也总能老实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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