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橛赶紧把电风扇扶了起来,道:“没见过这玩意吧?说实话,走后门才能买到。老表专门为你准备的。”猪老大问道:“它哪儿来恁大风?”杨橛指着电风扇开关示范道:“这是电带的,你看,这样一摁,它就关了;再一摁,它就开了。”
猪老大也试了试,果然灵验。心中暗想:它娘的,还以为是风婆婆来了呢,闹了个大笑话。幸亏没让杨橛知道。看来这人世间变化太大了,得好好看看学学。要不然,啥都不懂,人家不骂咱是冤大头吗?
猪老大看到疯婆子那一幕,在他脑子里始终不好抹去,一是狠自己犯了老毛病,色迷心窍,差一点闹个大笑话;二是对人生有了新的感悟。他想:那疯婆子虽然疯了,也有人供她吃喝,她想喊就喊、想骂就骂,不知什么是忧愁。就是天上的风婆婆,能驾得云、使动风,却要受到天规戒律的约束,经常提心吊胆,又有什么可贵之处呢?由此看来,人还要想得开些。正像一位道家说的:天上人间都一样,神仙日子也平常,莫道精明是福分,呆傻一样度时光。
却说猪老大这一天出了大力,又喝了酒,闹了个恶作剧,心中感叹,上床便睡了,杨撅晚上喊吃饭他也没起床。
第二天一大早,尿憋的起来解手,在门口见杨撅正在刷牙哩。猪老大不知道他是在干什么,盯着在那里看。杨撅以为他也要刷牙,便停下来告诉他道:“老大,牙刷、牙膏、还有水我都给你准备好了,在那桌子上呢。刚买的‘黑白牙膏’,你去刷牙吧。”猪老大听杨撅都安排好了,心中自然高兴,忙应道:“噢,刷牙?撒泡尿就回来刷牙。”
猪老大解了手回到屋内,果然见桌上有一缸子水,里面还放着牙刷,心想:“咱老猪几千年也没有刷过牙,顶多就是漱漱口罢了,今天也算开个洋荤。”端起来走到外面,学着杨撅的样子刷了起来。
可是刷了半天,也不见冒泡儿。仔细想了想:“对了,杨撅说牙刷、牙膏,自己光用牙刷,没有牙膏。”于是返回屋里找牙膏,见桌子上有两个‘管’儿,顺手拿起一个,拧开了盖,里面冒出黑色的膏来。迟疑道:“刚才杨撅刷牙时好像是白色的,这怎么是黑色的呢?”又一想:“杨撅明明对我讲,刚买的‘黑白牙膏’,这牙膏应该是有白的也有黑的。管它呢,刷了再讲。”于是挤出了一大截,抹在了嘴里,走出门刷了起来。
却说杨撅是个初中毕业生,也算是个小知识分子了,平常生活稍有讲究。家中虽然穷,还是攒钱买了双皮鞋,有时上街穿穿。买皮鞋少不了买鞋油,可以经常擦擦鞋。可屋里只有一张没抽屉的桌子,只能放在桌面上。由于经常不用,怎么也没想到,却被猪老大当作牙膏用了。
杨撅打一盆水回来,看猪老大正在刷牙。告诉他:“老大,洗脸水端来了。”猪老大“噢、噢”应着,把那牙齿刷的“吱吱叫”。杨撅回头看时,猪老大嘴上、鼻子上乌黑一片,还在用力刷哩。连忙喊道:“老大,别刷了!”
猪老大停了下来,问道:“怎么了?”杨撅道:“你用的啥子刷牙?”猪老大瞪着眼道:“你不是说什么、牙膏吗?”杨撅道:“牙膏怎么会这样?”猪老大道:“哎——你刚才说买的‘黑白牙膏’,我拿个黑的,怎么没你刷得起沫?”
杨撅忙跑到屋内,看到猪老大用的是那袋黑色鞋油,盖还没拧上呢。转身对猪老大说:“你弄错了,这是鞋油,怎么能刷牙呀?”猪老大迷茫地道:“鞋油,鞋油是什么玩艺?”杨撅道:“鞋油当然是擦皮鞋的了!”
猪老大当然不明白什么皮鞋还要擦油,傻笑道:“我说怎么不起沫,狠劲擦也不起沫!”杨撅“扑哧”笑了,拿了个镜子叫他照照。猪老大一看,那牙、那嘴、那鼻子、连那腮帮子都黑了,自己也笑了起来,道:“我的乖乖,成了黑风怪了!”杨撅道:“哪是黑风怪,是 ‘黑嘴鼬子’。”
猪老大不懂,问道:“什么‘黑嘴鼬子’?”杨撅道:“没见过‘黑嘴鼬子’?就是黄鼠狼。”猪老大嗔怒道:“你说我成黄鼠狼了?”杨撅忙解释道:“哪里哪里,我是说,黄鼠狼才是黑嘴,你这比黄鼠狼的嘴还黑咧!”
猪老大生气道:“你干得好事,你说黑白都是牙膏,不是骗人吗?”杨撅拿起那袋牙膏道:“怎么敢骗老大?我说的是‘黑白牙膏’,不是黑白‘都是’牙膏。你看,这写得清清楚楚,它名字叫‘黑白牙膏’!”
猪老大反正听不明白,道:“叫黑白牙膏,不就是说黑白都是牙膏吗?”杨撅道:“ 这是厂家起的名字,意思是黑牙能刷白。我还专门放在这桌子外头的,你怎么非拿那袋‘鞋油’呢?”猪老大道:“我怎么知道是鞋油?”杨撅道:“也不看看字吗?”猪老大道:“怎么,你以为我不识字呀?告诉你,再大的字俺老猪也认得。可你说是牙膏,哪知道还有什么鞋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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