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暮云来到国子监的时候，平夫子等人都在门口迎接。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诸位平身。”
沈暮云抬手。
带人进屋。
国子监内站着的那些孩子们。
看似恭敬，偏又局促不安，似乎想要遮掩桌角放着的纸团。
有的没有折叠好，隐约能看到上面的九九乘法表。
沈暮云走近，瞟了一眼，笑道：“云风，把朕带来的糕点拿过来。”
“是。”
丫鬟云风提着两大篮子糕点走到跟前，快速放下。
篮子里的糕点每五个装一兜，一共有十一兜。
沈暮云看着自己的儿子：“洛儿，你过来。”
小皇子恭敬地来到沈暮云的跟道：“母皇——”
“除了夫子，这里边，谁的算术最好？”
小皇子回头，看向身后礼部尚书家的世子道：“母皇，君世子的算术最厉害。”
“那好，你同君世子比一比，看看谁能快速说出篮子里的糕点。”
“是，母皇。”
沈暮云看着平夫子道：“夫子，一炷香的时间，谁速度更快，谁就获胜。”
“微臣遵旨。”
比赛开始。
君世子和小皇子位于两边，香点燃，两人同时开始。
可半炷香的时间没到，小皇子就说出了准确的答案。
君世子对此感到十分困惑：“怎么可能这么快？”
沈暮云浅笑：“你若不相信，可以数一数，确定一下。”
君世子拱手，再次地数了数篮子里的糕点：“没错，是五十五块糕点。”
这孩子好学，数完就问原因。
沈暮云笑道：“大家都想知道吗？”
“想——”
“很好。”沈暮云站起，“这就是我今日来的目的！”
她扬手，身旁的丫鬟云风便将沈暮云从空间搬出来的黑板抬到国子监。
沈暮云拿起一支黑色的笔，在黑板上快速地写下了十一和五。
“方才君世子用的是，加法。一兜五个，他就努力的加了十一次。朕说得可对？”
君世子拱手，回道：“女皇分析得没错。”
沈暮云又道：“可是小皇子的方法，用的正好是九九乘法表。”
她莞尔一笑，“这到底是怎么算的，朕现在就教给你们。”
她提着篮子，示意里面的糕点：“这里面的糕点，一共十一兜，每兜五块。你们检查一下，朕说的可对？”
平夫子出面，替沈暮云做的这件事。
“微臣细细数了数，的确如此。”
“所以，十一兜都是五块，就可以用到九九乘法表。十一乘以五。”
底下有人嘀咕：“九九乘法表也没有超过九以外的乘法呀，背诵了有什么用。”
“有没有可能，是你们没理解九九乘法表的用意呢。”
沈暮云当着大家的面列了个算式，然后说清楚了个位和十位，又按照九九乘法表给大家演示了一下。
最后得出结果。
“单单靠我这一个例子，并不能理解九九乘法表的含义。不过背诵它，没有坏处。”
沈暮云走到一边，“试想一下，未来大家要发书。却不知道该发多少本书，是不是可以用这个法子。”
“女皇说得没错，按照刚才那个例子，书确实可以这么用。”
“诸如此类的案例还有很多，不过经历此事，朕也明白，强人所难没有任何意义。
因此，朕要昭告天下，这九九乘法表日后是选修科目。
愿意学习的，就学，不愿意的，朕也不勉强。
毕竟朕是冒着天罚的危险，同大家讲解九九乘法表。
愿意学的，必定是有缘之人。”
沈暮云一番话说完，大步流星地离开国子监。
身后一众再次拱手行礼。
“恭送女皇！”
出了门，温凉才小心翼翼地问：“女皇为何突然改变了主意？”
“真正想学的，有人带节奏，也还是会学。可不想学的，我要是强制要求，他们还会说我多管闲事，莫名其妙。”
温凉深思：“学这个，真的会遭受天罚吗？”
沈暮云退到温凉的身侧：“当然不会。”她解释，“我是故意这么说的。”
温凉沉思片刻，突然道：“这九九乘法表，大人可以学吗？”
沈暮云眯着眼，看着温凉：“怎么，温大人也想学？”
“我觉得生活中确实会用到这个……九九乘法表，所以……”
“好，你先背诵。然后我给你出一些题。不懂就再来问我。”沈暮云看着温凉，“温大人暂时认我当老师，应该不会不乐意吧。”
“微臣高兴还来不及呢。”温凉拱手，幽默风趣地行礼，“温凉拜见沈夫子。”
“嗯，好学生。”沈暮云拍拍温凉的脑袋。
温凉有种被当成狗的错觉。
可他还是感到十分开心。
这九九乘法表，确实挺稀罕。
……
沈暮云发现，国子监的夫子和学子们，都比较反骨。
当她强烈要求时，他们不肯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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