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生舱的红光在走廊尽头亮起时,庞士元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藏在星图夹层的微型定位器贴着皮肤,随着心跳频率发出脉冲——那是他用妹妹的星叶草汁液浸泡过的,全宇宙最难以追踪的频率。
"疼吗?"机械卫兵的电子音在耳边响起。
庞士元望着往生舱内悬浮的刺针,突然笑了。
他的手指在虚空里虚虚一握,像在抓什么看不见的线——那是他藏在星舰各个角落的傀儡,用月星最古老的禁术操控的,由星尘和执念凝成的影子。
"开始吧。"他闭上眼睛,任刺针扎进皮肤,"但你记住...疼的,从来不止我一个。"
舱外,诸葛亮的战术屏突然闪烁起陌生的频率。
他皱眉调出定位,却只看见一片雪花噪点。
指尖刚要触碰屏幕,警报声再次炸响——后舱的备用能源舱,温度正在异常升高。
他站起身,龙纹肩甲在舱光下泛着冷光。
当他走向舱门时,耳麦里传来卫兵的声音:"指挥官,往生舱的痛觉模拟系统...好像被什么东西接管了。"
诸葛亮的脚步顿住。
他望着走廊尽头的红光,突然想起庞士元刚才闭眼时,眼尾那抹比血更艳的红——像极了月星爆炸前,天边最后那道晚霞。
往生舱的刺针刚没入庞士元肩胛,他藏在星舰通风管道里的傀儡便动了。
那些由星尘与执念凝成的影子顺着金属管道攀爬,在舱顶汇作一片灰雾,正欲朝诸葛亮的后颈袭去时——
"月星禁术?"诸葛亮的声音突然在雾中炸响,他甚至没回头,指尖已敲开控制台侧边的暗格,冷白的红外线从战术屏边缘射出,精准劈开灰雾。
庞士元的瞳孔骤然收缩。
剧痛从手腕处炸开,像有烧红的铁钎正绞着他的筋脉——那些与傀儡相连的神经被红外线截断了。
他低头,看见自己的双手正渗出幽蓝的光,皮肤下的血管像被剪断的琴弦般根根崩断,指节"咔"地坠落在地,溅起两朵血花。
"原来你把傀儡的命门藏在腕骨里。"诸葛亮终于转身,护目镜上还沾着庞士元方才咳的血渍,此刻却弯起眼尾,"我该夸你聪明,还是骂你天真?"
庞士元的冷汗浸透了后背。
他望着空荡荡的手腕,断口处翻卷的血肉间还嵌着星尘,那是月星禁术的核心——可诸葛亮竟能在三息内识破傀儡与本体的联系。
他想笑,却疼得喘不上气:"你...你早就算到..."
"从你在观测舱扯领口时,我就闻到了星叶草的味道。"诸葛亮弯腰拾起他的断手,金属手套碾过手背的血珠,"月星的禁术需要活物献祭,你妹妹的星叶草汁液,是给傀儡的养料吧?"
庞士元的喉咙发紧。
他想起妹妹把星叶草塞进他枕头时的笑脸,想起自己躲在神庙暗格里用汁液浸泡定位器的夜——原来从那时起,诸葛亮的眼睛就没离开过他。
"现在,"诸葛亮将断手扔进垃圾回收口,转身时龙纹肩甲擦过庞士元的脸,"该送你去该去的地方了。"
他突然弯腰将庞士元打横抱起。
庞士元的断腕撞在诸葛亮肩甲上,疼得倒抽冷气,却见对方垂眸时睫毛在护目镜上投下阴影:"别挣扎,你流的血够在走廊画半幅星图了。"
这句话像根刺扎进庞士元心口。
他望着诸葛亮喉结随着步伐起伏,突然笑出声:"诸葛指挥官...抱人都这么讲效率?"
诸葛亮的脚步微顿。
他能感觉到怀中人的体温正透过血浸透手套,比月星爆炸时的星核还烫。"闭嘴。"他低喝,加快走向往生舱的脚步。
舱门在两人面前滑开的瞬间,庞士元的断腕突然泛起银光。
诸葛亮瞳孔一缩,看见血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蠕动——月星禁术的修复力在起作用。
等他将庞士元放进舱内固定架时,那双染血的手已重新生长完毕,指尖还滴着未凝的血珠。
"有意思。"诸葛亮后退两步,指尖敲在舱外的控制台上,"看来月星的禁术比我想得更顽固。"
"那你就多费点力气。"庞士元扯动嘴角,任固定带勒进手腕,"反正...你有的是力气碾碎别人的命。"
警报声中,往生舱的刺针群开始旋转。
第一波痛觉模拟是星兽撕咬。
庞士元看见虚拟投影里,月星的银纹兽张着血盆大口咬断他的右腿,骨骼碎裂的脆响混着他的闷哼在舱内回荡。
他盯着舱外的诸葛亮,对方正低头调阅数据,战术屏上跳动的疼痛指数从50%跳到80%。
第二波是灼烧。
刺针喷出的高温气流在他胸口烙下焦黑的痕迹,像极了月星神庙被轰炸时的残垣。
庞士元咬碎了舌尖,血沫溅在防护玻璃上,模糊了诸葛亮的身影。
他听见自己的骨骼在高温中发出"噼啪"的爆响,却仍盯着诸葛亮——对方的手指始终搭在"停止"键上,像在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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