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波最狠。
所有刺针同时刺入他的关节,模拟出被星舰引擎碾碎的痛感。
庞士元的脊背拱成弓,指甲在固定带上抓出深痕。
他看见自己的左腿在虚拟画面里被绞成肉末,又在禁术作用下重新生长,如此循环往复。
"够了!"他突然嘶吼,声音因疼痛而破音,"杀了我!
你不是最会杀人吗?"
诸葛亮终于抬眼。
他望着舱内那个被痛苦扭曲的身影,护目镜下的睫毛轻颤。"杀你太容易了。"他说,指尖划过战术屏上"疼痛强度"的滑块,"我想看看...等你被碾碎一百次、一千次,还能不能这么尖锐。"
庞士元的瞳孔骤缩。
他看见滑块被推到了100%,刺针群发出刺耳的嗡鸣。
剧痛如潮水般漫过神经,他听见自己的肋骨在虚拟画面里一根根断裂,又在禁术修复下重新拼接。
汗水顺着下巴滴进领口,沾湿了心口那道新月疤——和月星最后星轨一模一样的疤。
"你会后悔的。"他扯着嗓子喊,声音被痛觉模拟的电流声割裂,"等你...等你..."
"等我什么?"诸葛亮凑近防护玻璃,呼吸在玻璃上凝成白雾,"等你用月星的慈悲刺我心脏?"他笑了,眼尾的弧度比观测舱里更深,"庞士元,你越疼,我越确定——碾碎你,是对的。"
舱内的警报声突然变调。
庞士元望着诸葛亮转身走向控制台的背影,突然想起妹妹说过的话:"阿兄的眼睛像星轨,绕着月亮转。"可此刻他的眼睛里只有恨意,像团烧不尽的火。
当刺针再次刺入脊椎时,庞士元听见诸葛亮的声音从舱外传来:"今晚的痛觉模拟,就到这里。"
舱门滑开的瞬间,他看见诸葛亮弯腰拾起他方才咳在地上的血帕,指腹轻轻擦过帕角——那里绣着半朵未完成的星叶草。
"明天,"诸葛亮将血帕收进胸甲暗格,转身时龙纹在灯光下泛着冷光,"我会让痛觉模拟再加三成。"
庞士元望着他离去的背影,断腕处的血还在渗。
他突然笑了,笑声混着血沫,在空荡的舱室里格外清晰——
他藏在星舰能源舱的最后一个傀儡,该醒了。
往生舱的刺针群在100%强度下嗡鸣时,能源舱的温度监测仪终于爆了。
红色警报声撕裂星舰的寂静,诸葛亮刚扣上胸甲暗格的手猛地顿住。
战术屏上,能源舱的热力曲线像被踩断的星轨,疯狂窜向临界值——那是他最清楚不过的危险阈值,再涨半度,整艘"苍鸾号"都会变成宇宙里的烟花。
"指挥官!能源舱压力过载,需要立即——"
"闭嘴。"诸葛亮扯下耳麦砸在控制台上,护目镜自动切换成热成像模式。
他看见能源舱的金属壁板正泛着妖异的橙红,而在那团灼热中央,有团幽蓝的光雾正随着气流盘旋——和庞士元断腕处渗出的光色一模一样。
"月星的傀儡..."他低笑一声,指尖在腕间的战术环上快速敲击,"原来你把最后一个藏在能源核心。"
舱内的庞士元突然睁开眼。
痛觉模拟的电流还在神经里窜动,但他能清晰感知到那团光雾的躁动——那是用妹妹的星叶草汁液浸泡了七夜的傀儡,每粒星尘里都凝着妹妹最后喊他"阿兄"的声音。
"炸吧。"他对着防护玻璃轻声说,嘴角溢出的血在下巴凝成红珠,"炸碎他的规则。"
诸葛亮的战术环突然发烫。
他调出能源舱的实时影像,瞳孔在看见光雾的瞬间收缩——那团雾里竟裹着半片星叶草的轮廓,和庞士元血帕上未绣完的那朵,分毫不差。
"启动紧急冷却系统!"他对着通讯器吼,同时冲向舱门,"所有近卫军去能源舱外围布防,没有我的命令不许——"
"轰!"
爆炸声比他的命令更快。
能源舱的防爆门被气浪掀飞,灼热气流裹着金属碎片冲进走廊。
诸葛亮被冲击力撞在舱壁上,龙纹肩甲裂开道细缝,护目镜上的血渍被震得模糊一片。
他抹了把脸,看见走廊尽头的往生舱正在摇晃,庞士元的身影在防护玻璃后若隐若现,嘴角的笑比血更艳。
"你疯了?"他扯着通讯器大喊,"能源舱爆炸会波及往生舱,你自己也会死!"
"那又怎样?"庞士元的声音混着电流刺进耳麦,"至少...至少你要和我一起下地狱。"
诸葛亮的战术屏突然黑屏。
他扯下护目镜扔在地上,终于看清庞士元的脸——被高温烤得泛红的皮肤下,血管里流动着幽蓝的光,像月星夜晚的星河。
那些光顺着固定带爬上舱壁,在金属表面刻出歪歪扭扭的星轨图,和他战术屏里月星最后十五分钟的轨迹,严丝合缝。
"原来如此。"他突然笑了,笑声里带着几分癫狂,"你把月星的星轨刻进了禁术里,用整颗星球的湮灭当引信..."他踉跄着走向往生舱,靴底碾过一片带血的星叶草碎屑,"所以你根本不在乎自己死不死,你要的是让我也尝尝...看着重要的东西在眼前炸开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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