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车窗看出去,江山看得明明白白。
机房里的司机跳下来,给堵车的人塞了一把钱。
这帮人有七八个,稀稀拉拉散开在货车周围。
几道手电筒光照在两个货车司机身上,有很强的压迫感。
江山知道他们这一招,两个司机想认清这帮人,光照刺眼认不清楚。
交完钱,货车没有停留,往前开走了。
货车走了,江山的小车还在原地停着,看上去不想离开。
收钱的两个男子转过脸,手电筒光照在小车身上。
看清楚了是陇省的车牌号,两个人走了过来。
“领导,我们不堵小车,你走吧。”
开桑塔纳小轿车的人,多半是领导的车子,他们说明了他们不堵。
江山打开车门从里面出来了,笑嘻嘻从兜里掏烟让过去。
“我以为小车也要交过路费,没敢动。”
“小车不收,赶紧走!”
“你们是哪个部门的同志,收养路费非要在大晚上收?”
“鸳鸯镇的,你问这干啥,你走你的。”
另三个人围过来了,不远不近站在小车跟前。
他们身上没背长枪或大刀。
他们不拿明晃晃的凶器,大车司机就不会暗中拍到照片。
正经收过路费的人,谁背猎枪和大刀,那不明着是拦路抢劫的吗。
可江山也没看到他们给刚才那辆货车开收据什么的,干干收了一把钱。
“同志,十天前,我的两辆货车路过这儿,司机师傅说你们收了一千块钱,我过来问问是不是你们收的。”
江山直接挑明来意。
搭话的男子很意外,没遇到过这种情况。
“十天前的两辆车?我们收了一千?”
他似乎想不起来,十天前收一千的两辆车是哪两辆。
“两辆车收一千,我们收的多了,我哪知道你说的是哪两辆。”
江山呵呵笑,又给对方让一根烟。
“先抽上,咱好好说,我们货车跑你们这儿的公路,交养路费是应该的。”
对方接上烟,江山再给围上来的另三个人发烟。
“兄弟,你是开货运的老板啊,是不是要问清楚?”
“对,十天前是第一次跑,几个师傅吓着了,不敢跑了,我过来问问是怎么回事。”
对方呲牙乐呵。
“也有别的老板跑过来问的,可他没你这么客气,不好好说话。”
旁边的三个人呵呵笑。
江山听明白了,和自己一样追来问话的老板跟他们发生了争执,肯定挨了打走掉了。
“我那两辆车后面还要拉货,少不了十天左右跑一趟,每趟都要在你们跟前交钱吗?”
搭话男子吐一口烟。
“老板贵姓?”
“我姓江,铜都市的,我不是部门领导,是个体户。”
“哦,江老板拉着铜矿去西京?”
“不是铜矿,是农产品,回来的时候拉地膜。
他们说被人在一间房子里关了一夜,第二天一早交了一千块钱才离开。”
“呵呵,你说他们几个啊,带头的姓洪,是不是?”
江山赶紧回话:“对对,就是洪师傅,挨了揍,看样子我没找错,是你们这些人堵他。”
江山要的就是这个结果,就怕这波人不是揍洪师傅的那波人。
“江老板,他们是你的人啊?”
“对,是我的人,你们收他们的一千块,是我的钱。”
“误会了,江老板给他们说明白,以后跑这段路,一辆车一趟交五百块就行了,多一分我们都不收。”
江山点头。
“我们洪师傅说了,你们就要一千块,多一分都不收。”
“对,知道就好。”
远处又有货车过路,是连着一起的五辆东风大卡,几个手电筒都熄灭了。
五辆货车打了一声号,速度不减,直直过去了。
五辆车前后老长一截距离,第一辆一停,后面的都要停,这些人挨着收钱就是麻烦。
五辆车最少有十个人。
江山一眼看明白了这里面的道道。
故意不懂问:“大哥,他们过去了,你们怎么不堵?”
“他们一次交一个月的,这次就不用交了。”
“还可以一次交一个月的?行,那我交一个月的,我是两辆货车,一趟一千是吧,我给你们交三千。”
一个月三次,江山从裤子兜里掏三千块递过去。
“大哥你贵姓?”
“我姓张,你两辆车牌号说明白,我们认车不认人,同一个人开不同的车子,我们也要收费。”
什么张大哥,一听就是瞎编的,人家不会给你看身份证的。
“张大哥”没想到陇省的江老板愿意这样交钱。
旁边的男子似乎知道是怎么回事。
“江老板,你是为了不让你手底下的司机师傅担心对吧,你放心,只要你一个月交一次钱,看到你的车子我们绝对不堵,让你的司机顺顺心心。”
江山说了两个车牌号,张同志写在自己本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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