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缥缈峰山下。
外五堂未下山的人马,悉数集结于此。
数千人静默而立,身影几乎与浓稠的夜色融为一体,唯有偶尔的刀剑轻响,打破这片沉寂。
全冠清立于阵前,手中握着一份密报,目光冷峻,心思却又电光火石般飞转。
七杀堂区飞扬一百人,已悄然抵至西宁州。
山字营三百轻骑与星宿堂业已经顺利汇合。
而缥缈峰山下的明教暗探,已被星耀堂全部解决。
全都按照全冠清的思路,按部就班的一步步向前发展。
一切,皆在掌控。
那么接下来的事情,便是拿对方打先锋刑堂与殿后武堂开刀!
只要折断这两根利爪,高行远亲领的五千人马,便是囊中之物,瓮中之鳖!
全冠清眼中闪过精光,心中定下对策。
“破军堂乌堂主!”
“属下在!”乌老大手提鬼头刀,大步自人群中走出。
“命你,率破军堂,自东面,拦截刑堂人马!破军堂能否破军!便看你了!”
“得令!”
乌老大豪气干云,手中鬼头刀一挥,绿波香露刀在夜色中划出一道绿光。
“弟兄们,随我下山!”
随着他一声令下,身后两千人如潮水般涌动,紧随其后,消失在夜色中。
“贪狼堂端木堂主!”
“属下在!”端木元抱拳应声。
“西面交给你!”
“遵命!”端木元摆摆手,率贪狼堂领命而去
“安堂主,”全冠清微微侧首,看向一旁的安流云。
“传信给七杀堂区堂主,他的斩首行动,可以开始了!”
安流云点点头,并未言语。
因为全冠清曾与他聊过,能用点头摇头来解决的问题,便尽量不要说话。
没办法,他口吃的毛病,谁也承受不住。
随着外五堂人马陆续下山,打破了黑夜中的宁静。
远远望去,两道黑色长龙自缥缈峰脚下各奔东西。
遥远的东方天际,漆黑如墨的天空,渐渐泛起一丝鱼肚白。
新的一天,即将拉开序幕。
旭日东升。
山间鸟鸣,树叶簌簌。
清晨的阳光,明媚而微寒。
一缕晨辉,透过錡窗,轻抚牙床,为凌乱锦被中泄出的青丝镀上金边。
叶匪已醒,却未睁眼,鼻尖萦绕着怀中暖香。
木婉清蜷缩在他怀中,微颤的睫毛沾着泪光,嘴角仍有一抹倔强,宛如一只柔中带刺的小猫,刺已软,昨夜也被揉皱又抚平。
天亮了。
叶匪看了一眼窗外的亮光,动了动有些发麻的胳膊,不知不觉中被木婉清当做枕头,枕了半夜。
他试着抽动发麻的臂膀,木婉清立刻猫儿般贴得更紧,发顶蹭过他脖上的齿痕。
小猫咪不仅带刺,还喜欢咬人。
叶匪望着帐顶,这丫头,睡着时倒比醒着乖顺。
他揉了揉腰,又是温柔的看了木婉清一眼,也只有与他在一起,这个冷艳的姑娘,才会放下所有戒备。
叶匪不敢再动,怕惊扰了怀中人。
这时,门外传来轻轻的敲门声。
“公子,时候不早了,该起来了。”
是梅剑的声音。
叶匪并不意外,只要他不在梅兰竹菊处过夜,第二日一早,四姐妹总会精准的出现在外面。
没有一次扑空过,也不知这四个丫头用的什么办法。
忽然,胳膊一阵轻松,木婉清忽的转了个身,面向床里,锦被随着动作滑落,露出半截滑入凝脂的脊背。
叶匪扯过被角,将她裹严实,朝门外扬声道。
“进来吧,门没关。”
温柔乡虽好,现在正与明教交战之际,正事也不可耽搁。
梅兰竹菊,四道窈窕身影鱼贯而入。
梅剑捧着一身干净衣物,兰剑端着铜盆,四人轻车熟路的伺候叶匪洗漱起床。
“有什么动静没有?”
叶匪打了个哈欠,随口问道。
“外五堂总堂主全关清已经带着所有人马下山,除此外,别的一切正常。”
“嗯,他也该下山了,估计他已经迫不及待了吧!”
梅剑想了想:“如饿狼寻食,眼中尽是绿光。”
“是他的性格,在山上憋了这么久,该是他大展手脚的时候了,剩下的事情,你们与他商议,拿不定主意再问我吧。”
“看来您又要做甩手掌柜啦!”梅剑替他束好腰带,还不忘在他腰上挠了一下。
“这怎么能叫甩手掌柜,本公子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做好不好!”
“您说的不会是等明教圣女上山吧。”梅剑揶揄道。
“那是自然,事关明教圣女一事,自然马虎不得,之后的一切计划,离她,玩不转!”叶匪一本正经。
“我们会密切注意的,一有她的消息,便会立刻禀告公子。”
“要不要叫醒木姑娘?”兰剑看了一眼躺在里面的木婉清,眼神有些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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