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从大理寺出来,贾环心里就像着了火,满脑子都是衡王府的事儿。
他清楚,要想弄明白科举舞弊案背后到底咋回事,非得去衡王府探个明白不可。
夜,黑得伸手不见五指。
贾环换上一身轻便衣服,把墨斗揣进怀里,就从贾府后门偷偷溜出去了。
一路上,他专拣那些小巷子钻,深一脚浅一脚地往衡王府赶。
到了衡王府附近,贾环找了个隐蔽的旮旯藏起来,眼睛紧紧盯着王府的动静。
只见王府大门紧闭,门口灯笼晃来晃去,俩守卫抱着刀,时不时打个哈欠。
瞅准时机,贾环猫着腰跑到王府墙边,顺着墙边大树,几下就翻进王府里。
落地时,他脚下一滑,差点弄出声响,还好及时稳住了。
王府里静悄悄的,就几间屋子还亮着灯。贾环轻手轻脚朝着亮灯的屋子摸过去,刚靠近窗户,就听见里面有人说话。
“那个贾环,最近查得可严了,咱是不是得想个招儿把他解决了?”一个大嗓门说道。
“别急,”另一个声音慢悠悠的,“衡王自有安排,这事儿可不能乱来,要是搞出啥乱子,王爷怪罪下来,咱可担不起。”
贾环心里“咯噔”一下,知道这回真捅了大篓子。他趴在窗户边,正想再听仔细点,突然,身后传来轻轻的脚步声。
贾环暗叫不好,刚要转身,就感觉脖子上一凉,一把匕首抵了上来。
“哼,小子,胆子够肥啊,敢来衡王府偷听。”一个低沉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贾环心里虽然怕,但脑子转得飞快,故意装出吓得直哆嗦的样子,说:“大爷,饶命啊,我就是迷路了,不小心闯进来的。”
“迷路?”那人冷哼一声,“你当我三岁小孩呢?”说着,手上匕首又紧了几分。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候,不远处突然传来一阵吵闹声。那人一愣,下意识扭头去看,贾环趁机一矮身,从他胳膊底下钻出去,撒腿就跑。
那人反应过来,立马追上去:“别跑!”
贾环在王府里东躲西藏,后面的人紧追不舍。突然,他瞧见前面有个花园,花园里有座假山。贾环眼睛一亮,朝着假山跑去,躲在了假山后头。
那人追到假山前,四处张望,嘴里骂骂咧咧:“小兔崽子,藏哪去了?”
就在这时,贾环突然从假山后冲出来,手里握着墨斗,对着那人眼睛就是一弹。那人惨叫一声,捂住眼睛,匕首也掉地上了。
贾环趁机捡起匕首,抵在那人脖子上:“说,你们到底在搞啥鬼?科举舞弊案和你们啥关系?”
那人疼得直冒冷汗,哆哆嗦嗦地说:“我……我就是个跑腿的,啥都不知道啊。”
“你当我傻呀?”贾环手上加了把劲,“不说实话,我可就不客气了。”
那人吓得脸色惨白,连忙说:“我说,我说!
这科举舞弊案是王爷和内阁几个大人一起策划的,他们收了考生好处,就帮着作弊,具体的我真不知道了。”
贾环心里一惊,没想到这案子竟牵扯到内阁。他还想再问,就听到不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贾环知道不能再耽搁,一脚把那人踢倒在地,转身朝着王府围墙跑去。
翻过围墙,贾环头也不回地往贾府方向跑。
他知道,自己这下彻底得罪衡王府和内阁了,但他一点不后悔,这真相,他铁了心要查到底。
贾环一路拼了命地往贾府跑,雨水顺着脸一个劲儿地往下淌,心在胸口“砰砰”跳得像敲鼓。
他猫着腰,借着墙根的黑影,小心翼翼地从后门溜进园子,就怕惊动了别人。
刚绕过那棵老槐树,就听到背后有人压低声音喊:“环儿,是你吗?”
贾环赶忙转身,看见李纨站在廊下,手里提着个灯笼,昏黄的灯光照出她脸上的担忧。
李纨冲他招招手,轻声说:“快过来,别着凉了。”
贾环快步走过去,李纨一边带他进屋,一边小声问:“你这是上哪儿去了?这么晚才回来,浑身都湿透了。”
贾环犹豫了一下,还是把在衡王府的事儿跟李纨说了。
李纨听完,脸一下子白了,手紧紧攥着衣角,着急地说:“环儿,这可怎么办呐?衡王府和内阁,咱们哪一个都得罪不起呀!”
贾环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沉着脸说:“嫂子,我知道危险,可就这么放弃,我做不到。
那些苦读的学子,他们的前途不能就这么被这些人毁了。”
李纨叹了口气,转身拿了条干毛巾递给他,“罢了,你既然主意已定,嫂子也不劝你回头了。只是往后做事,千万得小心再小心。”
贾环换了身干爽衣服,可心里还是七上八下的。他想着在衡王府听到的那些话,总觉得这背后还有更深的猫腻。
突然,他脑袋里灵光一闪,衡王既然敢插手科举舞弊,说不定在府里藏着啥关键证据呢。
主意拿定,贾环趁着夜色又出了贾府,这次他直奔贾府的藏书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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