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爻走出浴室时,任郁被子盖着双腿端坐在床上,像是在等待着什么,未曾躺下。
长发已经半干,搭在右肩,像垂挂的银色“瀑布”在中途拐了个弯。
露出的左耳上,“耳骨钉”在灯光下折射出细碎光芒。
因为要监控全城的实况,无法将小幽直接关机。
小幽便自觉进入了后台运行模式。
折腾一晚上,莫爻也懒得用毛巾擦头发了,直接用灵气蒸干,然后躺到了任郁旁边。
见任郁没有躺下,疑惑道:“怎么不睡啊?”
“哦。”任郁应了一声,正要躺下,恍惚间,似有一丝细微的声音钻进耳朵。
他神色骤变,猛地伸出双手,倾身捂住了莫爻的耳朵。
莫爻一脸惊愕,瞳孔微微扩张,不解地问道:“任声晚,你干嘛?”
“你不要听。”
气音擦过莫爻睫毛,惊起细小的战栗。
他的声音轻柔,被捂住耳朵的莫爻没能听清。
于是,莫爻伸手覆在任郁手背上,轻轻将他的双手从自己耳朵上移开些许,追问道:“你说什么?”
再一听,隔壁却恢复了死寂,仿佛刚才那一丝声音,不过是一场转瞬即逝的错觉。
任郁垂着眼眸,声音小得如同蚊蝇:“没有了。”
两人四目相对,愣了片刻。
反应过来自己双手还在莫爻的掌心,任郁快速抽出手,然后背着莫爻侧躺下。“睡了。”
莫爻看着这个银灰色的后脑勺,不自觉地勾了勾唇。
枕上的银发肆意铺展,如星河倾落,有几缕缠上莫爻的指尖。
他抬手,灵力在指尖流转,小心翼翼地将任郁半干的发尾烘至全干。
随着莫爻的抬手,枕上银瀑如镜面一般,倒映出了莫爻手腕上的赤红。
他轻轻撩起一缕发丝,放在鼻尖轻嗅。
那股仅自己能嗅见的暗香,侵入周围的空气,将整个床榻包围。
莫名的安心。
仿佛是独属于他们二人的结界,在这片熟悉的气息之下,莫爻向来好眠。
熄灯时,莫爻眼角余光瞥见任郁耳后那一抹尚未褪去的薄红,像入夜前最后一抹不肯消散的霞光。
......
与这边的岁月静好不同,隔壁可谓是剑拔弩张。
夜茴舔舐着嘴角的血腥味,他挑眉,眼中带着几分戏谑,“怎么?想通了?”
他的上方,洛晨的呼吸沉重而紊乱,猩红眼底翻涌着暴烈的占有欲。
“嗯,想通了。”
想通了,左右你都讨厌我,再多一点也无妨。
“给我?”
“好,给你。给你了,你就不要找别人了。”
没等夜茴反应,洛晨再次欺身吻上。
气息交缠间,夜茴的睡衣纽扣在洛晨灵力的肆虐下,瞬间化为齑粉。
洛晨一把扯过滑落的布料,扔至一旁。
夜茴没了遮挡,一瞬间有些慌张。
可他越是这样,洛晨啃咬他的动作就越重。
像是多年的积雪,因一只飞鸟的啼鸣,顷刻间雪崩了!
“不......洛晨,不是这样,你搞错了,你......唔......”夜茴的声音被堵在了唇齿间。
“我没搞错,不是已经给你验过货了吗?”
“你......”夜茴挣扎着想要推开身上的人,“你混账!你......”
洛晨双唇再次堵住了夜茴即将脱口而出的谩骂。
他深深觉得二人如今这一遭,和夜茴那张臭嘴脱不开干系。
“嘘~少爷,我不得不提醒一下。”
洛晨说着,可他的唇并未离开夜茴分毫。
一边喘息着亲吻、一边含糊着说道,“你想疯,我就陪你疯。
但是咱们隔壁住的可不是一般人。
你要想让他们听到的话,你就随便叫。
要是觉得这样还不过瘾,还可以把门打开。
我没脸没皮的贱命一条,我无所谓。”
洛晨的手在他腿间游走,夜茴的身体忍不住轻轻颤栗。
他咬紧牙关不敢再出声,只能用那双满含怒意的眼睛,死死地瞪着洛晨。
无形的引力游丝牵引着夜茴的四肢,让他无力抵抗。
夜茴的喘息声在耳畔逡巡。
洛晨看着夜茴狐狸眼尾泛起了潮红,吻去了他眼角那一滴不知是何来由的晶露。
咸的。
“满意吗?”
夜茴低喘着,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你...... 你什么时候学会的?”
“知道你喜欢男人后。”洛晨的回答简洁而直接。
“为了讨好我?”夜茴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是。”
“哈哈哈哈,洛晨啊洛晨,”夜茴咬牙切齿道,“我最讨厌你这副低眉顺眼的样子。”
从小到大,所有在他身边的人,都是这副模样,仿佛是从同一个模子里刻出来似的。
个个都堪称是何家精挑细选,并经过精心“培训”之后才得以站在这里的,最好的家仆。
夜茴却打心眼里感到厌恶和反感。
这些人在身边来来回回,无一不让他想起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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