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别着急,再耐心等一会儿,很快就轮到你开饭了。”
他轻声呢喃着,温柔地抚摸着从衣领处悄悄钻出来的蛇脑袋。
那条银色小蛇伸出分叉的舌头,亲昵地舔舐着主人的指尖,嘶嘶叫了两声。
随后,它迅速蜿蜒爬出,然后乖巧地盘绕在土罐旁边,静静地等待着即将到来的美味大餐。
他拿起茶壶给自己倒了杯水,正拿起来要喝,突然一阵狂风呼啸而过,发出尖锐刺耳的声响。
只听得“砰”的一声,窗户猛地被吹开。
窗外已是大雨倾盆,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他心中一惊,连忙站起身来,快步走到窗前,用力将那扇被狂风吹开的窗户紧紧锁住。
当他转过身时,发现小蛇已经悄悄爬进了土罐里。
“贪吃的家伙,看来是饿狠了。”
他重新回到座位前,拿起刚刚倒满水的茶杯。
就在杯沿即将触及嘴唇的瞬间,他的鼻尖微微一动,嗅到了一丝异样的气味。
他眉头微皱,低声自语道:
“那火盆一点用处都没得!”
还未来得及拿起茶壶仔细查看一番,屋外楼道里便传来一阵杂乱无章、此起彼伏的脚步声。
这些声音由远及近,越来越清晰可闻。
他不禁侧耳倾听起来,试图分辨出这些人究竟在谈论些什么。
过了好一会儿,终于听清了一些话语片段,似乎是在说着有关失踪的玉家二小姐于这家客栈内现身的消息。
正当他思索之际,一阵敲门声骤然响起。
"扣扣扣!"门外传来店小二清脆响亮的呼喊声:
"客官,您点的饭菜给您送过来啦!"
仡濮明矅下意识地瞥了一眼那个放置着小蛇的土罐,只见小蛇此刻仍在里面忙碌地进食着。
于是,他略微提高音量对着门口回应道:
"放在门口就行了,不必送进来!"
他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手揉着隐隐作痛的眉心。
尽管目前尚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何事,但直觉告诉他,今晚恐怕又睡不了安稳觉了。
“唉…”
江湖险恶,人心难测,这世间怕是永远都难以太平喽!
相比之下,还是寨子里好啊,至少没有那么多尔虞我诈之事。
仡濮明矅本就不是中原人士,又是“五仙教”的人。
此次前来中原更是为了自己的私事偷跑出来的。
他若贸然插手他人之事,难免会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所以他一直抱着能避则避的态度,丝毫不想多管闲事。
在江湖之上,关于“五仙教”的传闻也是众说纷纭,亦正亦邪。
还有一种传言称那手段残忍诡秘的药魔便是出自“五仙教”门下。
而仡濮明曜并不想和药魔这种“江湖反派”扯上关系。
那代表着无尽的麻烦。
虽然这个“麻烦”他好像小时有候见过。
简单地洗漱完毕后,仡濮明矅和衣躺上床榻,甚至连鞋子都懒得脱去。
他直接伸手拉过一旁的被子盖在身上,然后闭上眼睛准备小憩一会儿。
就在他刚刚有些迷糊的时候,突然听到外面传来一阵惊恐万分的尖叫声:
“啊啊啊!!血,血,是血!”
他一个激灵睁开眼,心中暗道:
“不好,果然出事了!”
“去看看他在不在。”
小蛇乖巧地点点头,顺着枕头边缘缓缓爬下。
仡濮明曜见状,也跟着坐直身子,目光直直地望向门口,仿佛要透过那扇门看到什么似的。
若是放在从前,以李相夷总是想要庇护天下众人的性情,遇到这种事情必定不会袖手旁观。
然而如今,仡濮明曜却有些拿不准主意了。
尽管与那人不过是匆匆一面,但仅仅这短暂的接触,仡濮明曜便敏锐地察觉到对方身上带着一种淡淡的“死感”。
这种感觉异常微妙,难以言喻,却又真实存在。
没过一会儿,小蛇便从门缝中爬了进来,对着主人“嘶嘶”了几声。
仡濮明曜认命的开门走了出去。
“是不是你搞得鬼!”
“啊?”
“你知道旺福来了你的房间,所以你用邪术杀了他!”
仡濮明矅还没进那间死了人的屋子,就听见了一声愤怒质问。
面对如此指控,李莲花显得颇为无奈,他苦笑着解释说:
“方少侠,我能理解,旺福之死,你心里很难过。”
“但是你不至于,把这个罪名栽赃给我呀。”
可方多病根本不听李莲花的辩解,依旧不依不饶地指责道:
“你可是药魔,奇诡的手段多得很…”
“他不是药魔。”
两人听到声音后,不约而同地将目光投向门口方向。
只见一名男子站立在门槛边上。
方多病还是不信,他疑惑地问道:
“你为何如此笃定他就一定不是药魔呢?”
仡濮明曜不紧不慢地迈步走进门内,解释道:
“药魔可是长年累月与各种毒药打交道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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