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封眼中如同一把锐利的箭,紧紧锁定杨仪的身影,对于其他人,他根本不屑一顾。
他双腿猛地夹紧马腹,手中缰绳用力一勒,口中低沉地喝了一声,仿佛从胸腔中发出的闷雷,全力催动乌骓,死死地追着杨仪不放。
那乌骓马仿佛与主人心意相通,瞬间领会了主人的急切与愤怒,速度如离弦之箭般越发快了起来,四蹄扬起的尘土在身后拖出长长的一条尾巴,宛如一条奔腾的黄龙。
杨仪胯下的宝马虽说也是难得的良驹,在平常人眼中算得上是千里挑一的好马,但和乌骓比起来,终究还是差了不止一筹。
没跑多一会儿,两匹马之间的距离就如逐渐拉近的弓弦,越来越近。
杨仪心中大骇,豆大的汗珠从他的额头不断滚落,如同断了线的珠子。
他拼命地挥舞马鞭,狠狠地抽在马屁股上,妄图让马再快些。
那马鞭抽打在马身上发出的 “啪啪” 声,仿佛是他内心恐惧的写照。
眼见仍是拉不开距离,杨仪慌忙扭过头,对着刘封连连求饶,声音都带着哭腔:
“寇兄,寇兄,勿要冲动,勿要冲动啊!
这都是误会!都是误会呀!您大人有大量,就饶了我这一回吧!”
刘封冷哼一声,眼中满是不屑与愤怒,犹如燃烧的火焰,高声回道:
“误会?哪有什么误会!你刚刚不是还信誓旦旦地说我是截杀左将军的贼人吗?
哼,我今天就让你看看,我到底是也不是!”
说着,刘封胯下的乌骓马像是听懂了主人的怒火一般,又猛地加快了几分速度,瞬间就与杨仪的马并排而行。
刘封目光一凛,犹如猎豹锁定猎物,看准时机,猿臂轻舒,手臂如苍鹰捕食一般探出,精准而有力。
在这两匹马疾驰的过程中,刘封一把就揪住了杨仪的衣领,紧接着用力一拽,便轻轻松松地将杨仪从他的马背上活捉了过来。
整个动作一气呵成,干净利落。
杨仪则像个破布袋一样被刘封拎到了自己的身前,顿时吓得浑身发软,双腿如面条般颤抖,再没了半分先前的嚣张气焰。
此刻的他,眼神中满是恐惧,面色如纸般苍白。
刘封稳稳地骑在乌骓马上,身姿挺拔,模样带着几分威慑,又透着毫不掩饰的冷厉。
他回头看向那一众仆从,此刻那些奴仆们早已吓得呆若木鸡。
一个个愣在原地,瞪大了眼睛,满脸的惊恐,手中的兵刃都差点拿捏不住,哪见过这般反转又充满压迫感的场景?
刘封森然一笑,寒声道:
“杨主簿,你说,我这个截杀左将军的贼人,会如何处理你呢?”
杨仪被吓得哆哆嗦嗦,身子抖得像筛糠一样,哭丧着脸回道:
“寇兄!之前都是误会!都是我一时糊涂啊,您大人有大量,就放了我罢!”
他此刻只盼着刘封能高抬贵手,心中后悔不迭,早知道就不该起那夺马的心思,更不该胡乱污蔑刘封了。
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杨仪也只能拼命求饶。
刘封眉头一立,心中早已被杨仪之前那无耻至极的行径彻底激怒。
他想着这家伙刚刚还那般嚣张跋扈,不可一世,如今却这般求饶,越想越气。
当下刘封也是起了杀心,准备直接将杨仪掼在地上摔死了事,也好出出这口恶气。
而就此时,刘封忽然听到一声:
“这位将军,手下留情!”
刘封动作一缓,心中好奇是谁竟敢在这个时候出声阻拦,抬眸望去。
只见不远处又来了一队人马,同样个个身着华服,衣料在阳光下闪烁着华贵的光泽,显然都是有身份的人。
为首一人,年约双十,神貌俊秀,尤其是那一双白眉,在眉眼间十分惹人注目,透着别样的儒雅气质,仿佛是从画中走出的仙人。
刘封停下动作不为别的,就因这独特的白眉。
他的心中已然有所猜测:
“白色的眉毛…… 莫不是有着‘马氏五常,白眉最良’之称的……”
那白眉青年见刘封停下了手中的动作,长舒了一口气,连忙策马上前。
到了近前,青年恭敬地拱手行礼,温声道:
“襄阳马良,多谢这位将军手下留情。”
“果然!此人就是襄阳马家出身的马良,马季常!也是马谡的兄长!”
刘封心中暗道。知晓了眼前人的身份,他心中便快速权衡起来。
“这马良素有贤名,才能出众,我对其才能那可是十分眼馋的。
若今日贸然对杨仪下了狠手,那可就是与马良交恶了,这可不是我想看到的局面。
毕竟多一个朋友总好过多一个敌人。
况且这还关乎着马家、杨家等荆襄世家的颜面。”
思及此,刘封便将肋下的杨仪松开了。
杨仪本已经被刘封夹得头晕目眩,此刻只觉一阵天旋地转,双脚落地后,还有些站不稳,身子摇摇晃晃的,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
抬头正看到对面的马良,以及不远处蒯祺等一众荆襄世家的弟子,这才长舒口气,心有余悸地摸了摸自己的头,暗自庆幸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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