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心兰埋首在浩如烟海的书籍之中,一页页地翻找,双眼布满了血丝,眉头紧紧皱着,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有用的信息。整整一夜,她未曾合眼,茶饭不思。春桃在一旁心急如焚,不停地劝着:“小姐,您多少吃点东西,休息会儿吧,这样下去身体会垮的。”可闻心兰仿若未闻,依旧疯狂地查阅着。
终于,在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她的体力达到了极限,眼前一黑,直直地倒了下去。
再次醒来时,已是第二天清晨。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床榻上,闻心兰猛地从床上坐起,眼神中满是焦急。她顾不上整理凌乱的发丝,匆忙地穿上衣服,也来不及洗漱,便朝着门外走去,高声喊道:“春桃,备马车,我要去一趟太医院!”
此时的王府中,李云轩依旧昏迷不醒,可闻心兰满心满眼都只有如何解毒救墨晚风,早已无暇顾及李云轩的死活。
太医院内,何太医神色恭谨地为闻心兰诊脉。片刻后,何太医直起身子,恭敬说道:“王妃身体并无大碍,只是疲劳过度,且营养不良,还望王妃多注意休息,按时吃饭,补充营养才是。”
闻心兰哪有心思听这些,急忙问道:“何太医,你可查出本宫体内有何毒吗?”
何太医缓缓摇了摇头,面露疑惑:“臣并未从王妃的脉象里检查到中毒的迹象。还请王妃详细说说症状。”
闻心兰赶忙将自己的症状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何太医。何太医听完,神情变得严肃起来,缓缓说道:“王妃的这些症状,臣倒是头一回听说,医书古籍里都没有记载这种病症,莫不是什么巫蛊之术?”
闻心兰闻言,心中猛地一惊,暗自懊恼:对啊!自己怎么就没想到呢!如果是下蛊的话,那一切就能解释得通了。
“那太医可知如何解蛊?本宫该如何是好?”闻心兰急切地问道。
何太医面露难色,无奈地回道:“这臣就不清楚了。臣乃宫中御医,巫蛊之术乃是禁术,且它并非医术范畴,臣实在无法得知破解之法。”
听到何太医那句无奈的“臣实在无法得知破解之法”,闻心兰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脸上的失落清晰可见。她强撑着向何太医道谢告别,脚步虚浮地离开了太医院。
走出太医院,阳光依旧灿烂,可闻心兰却觉得眼前一片灰暗。但她没有放弃,心里想着,京城这么大,医馆众多,说不定还有人能知晓解毒之法。于是,她抬手招来马车,朝着朱雀大街奔去。
朱雀大街一如既往地繁华热闹,街边小贩的叫卖声此起彼伏,行人摩肩接踵。可闻心兰无心欣赏这热闹景象,她一头扎进一家又一家医馆。然而,得到的回应如出一辙,不是摇头表示从未听闻,就是面露难色坦言束手无策。
一家又一家医馆,一次又一次失望。闻心兰的心情低落到了极点,那种深深的无力感将她紧紧包围。若是解不了毒,她和墨晚风就要一直遭受毒发的折磨,那生不如死的痛苦,一想起来就让她胆战心惊。
失魂落魄的她走在街上,不知不觉间,竟来到了梨园门口。她脚步猛地一顿,脑海中浮现出苏子卿那张与墨晚风有七八分相似的脸。她呆呆地站在门口,愣神了许久,双腿像是不受控制一般,缓缓迈进了梨园。
梨园里,丝竹之声隐隐传来,台上的戏子咿咿呀呀地唱着,台下观众时而叫好,时而鼓掌。闻心兰却仿若置身事外,眼神急切地在人群中寻找着苏子卿的身影。
这已经是闻心兰第三次踏入这梨园了,可与前两次不同,这次她径直走向了后台。梨园后台,热闹又带着几分杂乱,戏服道具随意摆放着,化妆台上摆满了胭脂水粉。
此时,苏子卿刚唱完今日的曲目,正准备换下戏服回府。珠帘轻晃,闻心兰匆匆走进来,映入眼帘的便是苏子卿裸露的上半身。她的脸瞬间涨得通红,慌乱地转过身去,声音里带着几分窘迫:“对不起苏公子,我不知道你在换衣服……”
苏子卿倒是不慌不忙,嘴角依旧挂着那抹淡淡的微笑,一边不紧不慢地穿上衣服,一边开口道:“王妃可是来见故人的?” 这话一出,像是藏着深意,轻轻撩拨着闻心兰的心弦。
闻心兰微微一愣,像是捕捉到了他话里的言外之意。曾经,她三番两次来梨园,确实是因为苏子卿与墨晚风那七八分相似的面容,看到苏子卿,就仿佛能看到墨晚风的影子。可这一次,心境已然不同。
“苏公子误会了……”闻心兰稳了稳心神,缓缓说道,“我这次前来只是想与苏公子叙叙旧……” 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疲惫与落寞。这些年,她被李云轩困在王府,如同被困在金丝笼里的鸟儿,失去了自由,也很少有机会结交朋友。心里的悲痛就像决堤的洪水,却找不到宣泄的出口。今日不知不觉来到梨园,仔细想想,她与苏子卿也算有点交情,便想着来和他说说话,排解排解心中的苦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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