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程千里继续缓缓说道,
“这首歌要还有最后一句——”
说到这里,他突然停顿了一下,脸上露出些许犹豫之色,但还是用一种略带颤抖的声音将那句话说了出来。
〖我的腿没有了,你的给我好吗?〗
“——据说只要唱出最后一句,佐子就会出现,然后取走那个人的腿!”
听完这番话,凌久时没忍住再次开口。
“太缺德了。谁会写这种歌去嘲笑一个惨死的小女孩儿呢。”
凌久时有些难以抑制的呼出了一口气,恍惚间他似乎知道了写这首歌的人。
一直站在一旁未曾过多言语的阮澜烛此刻亦是神情浑浊而又复杂,仿佛心中正交织着千头万绪般难以理清。
“我查查。”
人群之中唯有程千里并未表现出太大的反应,只见他迅速地开始搜索起关于这个悲催故事的相关资料。
不多时,程千里便有所发现。
“找到了。据说佐子的性格十分孤僻,与周围的孩子格格不入,所以总是被他们欺负。佐子的死没有让任何人感到难过,反而很多人都在幸灾乐祸。”
随着程千里那愈发沉重的话音缓缓落下,原本对这个故事还抱有几分兴趣想要聆听下去的凌久时,瞬间就如同被一盆冷水当头泼下一般,刚刚燃起的兴致一下子就被彻底浇灭了。
不仅如此,这番话反倒是使得他陷入到更深的沉默当中,久久不再开口说一句话。
“这扇门的信息还算详细。至少表明了一个重要的禁忌条件。歌谣的最后一句千万不要念出来。”
正当众人皆因这个禁忌条件而面色凝重之时,凌久时却像是突然失去了灵魂一般,他那双原本明亮有神的眼眸在此刻竟是变得黯淡无光起来。
恍惚之间,似乎整个房间都被一层厚厚的灰色阴霾所笼罩,显得无比压抑沉闷。
而凌久时则慢慢地深陷于自己的回忆之中无法自拔,甚至连阮澜烛最后的总结话语都未能听进去分毫。
阮澜烛轻盈地转过头,目光如炬般望向终焉之时,就在这回眸的瞬间,那明亮的眼眸余光不经意间扫到了一旁的凌久时。
只见凌久时的身影飘然若仙,但那眉宇之间却流露出一丝淡淡的忧虑之色。
一直以来,凌久时都是一个沉稳而可靠的人,几乎从未让他人过分操心过。
至少在旁人眼中,他总是那般从容不迫、游刃有余。
然而,每当阮澜烛面对着他时,那颗细腻的心总能敏锐地捕捉到一些常人难以察觉的蛛丝马迹。
此时,程千里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嗯……那你们准备什么时候进门呀?”
阮澜烛一边迅速从凌久时身上收回视线,一边抽空回应道,
“过两天吧。”
说完后,他的目光再次不由自主地投向了依旧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凌久时。
“凌久时,在想什么呢?”
阮澜烛呼唤着他的名字。
突然间被点名的凌久时,先是一愣,眼神迷茫得如同迷失在了云雾之中,全然不知道刚刚阮澜烛对他说了些什么。
他眨巴了几下眼睛,努力想要驱散脑海里那一团团混乱的思绪和混沌的景象。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慢慢地回过神来,缓缓开口问道,
“你说什么?”
见此情形,阮澜烛无奈又耐心地重复。
“快进门了,好好准备。”
听到这话,凌久时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了,嘴里轻轻地应了一声。
“嗯……”
然而,话音刚落,他便又像之前那样,用手撑着脑袋,重新陷入了沉思之中。
————
楼梯口处。
阮澜烛缓缓地转过身来,目光犹如一道温暖的阳光,直直地落在了凌久时的身上。
此时他的眼神之中流露出一种难以用言语形容的忧心之色,就连说话的语气也不自觉地变得轻柔了许多。
“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啊?”
阮澜烛轻声问道,声音仿佛一阵微风拂过凌久时的心弦。
凌久时听到这话,身体微微一震,但他几乎是在下意识间便避开了阮澜烛那炽热而关切的目光,然后迅速摇了摇头,矢口否认。
“哦......没什么。”
尽管他努力想要表现得若无其事,但那闪烁不定的眼神还是出卖了他内心真实的情绪。
“带着心理负担进门可不好。”
阮澜烛并没有因为凌久时的否认而放弃追问,他轻轻地皱起眉头,语重心长地说道。
凌久时当然明白阮澜烛对自己的关心和担忧,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像是终于下定了决心一般,抬起头与阮澜烛对视起来,眼中闪过一丝坚定。
“放心吧,我会调整好的。”
看到凌久时如此表态,阮澜烛稍稍松了一口气。
接着,只见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条黑曜石手链,递到了凌久时的面前,并再次不厌其烦地叮嘱道,
“把这个带上,随时做好进门的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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