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时,先前方喂给她的丹药还未来得及发挥全部药效,她便遭受了如此致命的一击,一把利剑无情地刺穿了她的身躯。
孜阜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幕发生,心中的愤怒如同火山一般喷涌而出。
他深知澜绾此刻的状况已经恶劣到了极点,已然是凶多吉少。
他怒不可遏地朝着罪魁祸首兆芜甩出一道强大的灵力,怒吼道:“兆芜,看看你都干了些什么好事!弄成如今这番模样,你这下满意了吧?”
面对孜阜充满怒气的凌厉攻击,兆芜竟然没有丝毫躲闪的意思。
那道灵力直直地击打在他的右肩上,瞬间将他击飞出去数丈之远。落地后的兆芜痛苦地蜷缩着身体,浑身颤抖个不停。
他嘴里不停地喃喃自语着:“我不是,我没有想要伤害你……阿澜……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啊……”
然而不管兆芜怎样拼命地解释和否认,那冰冷而残酷的现实依旧摆在他面前。
澜绾身受重伤、生死未卜,已是命悬一线,这一切都是因为他那一剑造成的恶果。
兆芜那双原本深邃而迷人的落栗色眼眸此刻早已变得通红无比,就像两颗燃烧中的火球一般,仿佛要将这世间所有的痛苦和哀伤都一并烧尽。
泪水如汹涌澎湃的江水,从他的眼眶中决堤而出,肆意流淌而下,瞬间便浸湿了他的脸颊。
他的喉咙因为哭喊而变得嘶哑,每发出一个音节都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但即便如此,他仍然嘶喊着:“孜阜!你曾经信誓旦旦地说会永远爱着她。
可如今她生命垂危,命悬一线,你怎能这样无动于衷地冷眼旁观呢?哪怕只是一丝希望也好啊!
求求你了,快点救救她吧……救救她吧……我深知以你的超凡能力,定然能够想出拯救她性命的方法,对不对?对不对?”
谁能想象得到,这位殇煞族尊贵无比、高高在上的唯一殿下,竟然也会有如此狼狈不堪的时候。
平日里那个高高在上而又不可一世的形象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只有满心的绝望与无助。
然而面对兆芜声泪俱下的哀求,孜阜却只是静静地瘫坐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他目光空洞地凝视着怀中那气息奄奄的爱人,整个人如同失去了灵魂一般。许久之后,他才缓缓开口说道:“没办法了……
那颗可以救命的丹药仅此一颗。纵使我有通天彻地之能,此时也是回天乏术了……”
或许是感受到了孜阜内心深处那无尽的悲痛与哀伤,一直昏迷不醒的澜绾竟然奇迹般地苏醒过来。
她艰难地睁开双眼,用极其微弱的声音呼唤道:“阿阜……”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孜阜浑身一颤,连忙俯下身去,紧紧握住澜绾那只苍白无力的手,哽咽着回应道:“绾绾!都是我的错,是我没有保护好你……让你遭受如此磨难……”
澜绾强忍着身体传来的剧痛,挤出一抹微笑,轻声安慰道:“不,阿阜很好……一直以来,你都对我呵护备至……
只是我福薄缘浅,怕是没有这个福气陪伴你走到最后了……”她的呼吸越发急促起来,显然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
她微微侧过头,目光投向那不远处正站立着的兆芜,轻启朱唇唤道:“兆芜......”声音虽然轻柔,但却仿佛蕴含着千言万语。
听到这声呼唤,兆芜毫不犹豫地迈开脚步,三步并作两步,如疾风般瞬间就来到了澜绾的身旁。
他的脸上带着急切和关切,嘴里连声应道:“阿澜......我在呢,我就在这儿......”
说话间,他已经顺势伸出双手,紧紧地握住了澜绾那只缓缓举起来的手。
一旁的孜阜见到这一幕,心中虽然满是不爽,但他还是强忍着没有开口说一句话。
此刻,他的眼神死死地盯着兆芜与澜绾紧握在一起的手,脸色阴沉得吓人。
澜绾抬起头来,目光直直地凝视着兆芜的双眼,眼眶中隐隐闪烁着泪光。
她的嘴唇轻轻颤抖着,语气中充满了哀求:“不要再有战争了,好不好?我真的再也不想看到任何一个人因为这场战争而受伤甚至失去生命了......
战争只会给世间带来无尽的灾难和痛苦,只会造成生灵涂炭的局面。兆芜,求求你,停手吧,好不好......”
兆芜看着眼前澜绾那张苍白得如同白纸般、毫无半点血色的脸庞,心中一阵刺痛。
面对澜绾如此恳切的请求,他又怎能说出半句拒绝的话来?
于是他连忙点头应允道:“好好好,我全都听你的!
只要我兆芜还活在这个世上一天,我保证殇煞族就绝对不会再踏入灵木族的领地半步!如有违背此誓言者,必遭天打雷劈,不得好死,永生永世飞升!”
似乎是担心澜绾仍然无法完全放下心来,兆芜索性当场立下毒誓。
“希望你能遵守承诺,小芜......”
澜绾的声音起初还带着一丝气力,但随着每一个字从口中吐出,声音却变得越来越轻,仿佛风中残烛一般摇曳不定,到最后那声呼唤更是轻得如同羽毛飘落,几不可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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