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身后屋内又传来一声巨响,随后是女子的尖叫声,几个男子大声叫嚷,“林甲去哪了?”“林甲跳窗了,后面注意了!”“快,注意点墙头。”
林甲趴在墙上往下看去,有一个男子正在墙外不远处,已经看见他了,指着他立刻大叫,“在这,到后院来!”
他也顾不得了,身后的人明显更多,立刻跳下墙头就往无人的一头跑去。
身后有纷乱的脚步传来,不时还有大声喊叫。他拐出院墙,迎面撞上一个挑担的小贩,显然被惊了一下,林甲一把将他推倒,顺手夺过扁担,边跑边扭头张了一眼。
就见几个拿着棍子的男子果然被那跌倒的小贩和担子阻了一下,有的边呵骂边操着棍子想把小贩打开,有人又想绕过小贩从两侧走,一堆人在狭窄的巷子里顿时纠缠起来。
林甲继续往前面跑,这条巷子连通上山的小道,只要到了山上,就便于躲藏,这也是他选择住在这里的一个原因。眼看着巷口就在眼前,他呼哧呼哧喘着气,正一鼓作气冲出去,突然脑后传来一阵风声,随后背上一痛,是一根棍子飞来砸到他的背上,带得他跌倒在地。
林甲面部着地,粗糙地面撞得脸上生疼,还不等他爬起,身后脚步声就到了跟前,他翻个身直接举起手中扁担,“砰”的一声,恰好挡住一根砸下来的水火棍。
林甲的双手被砸得发抖,但他也是经常打斗的人,将手中扁担顺势往左边一歪,卸掉棍子的力道,他赶紧往右边一翻,闭上眼一手抓起一捧土往上方扬去,那上面的人猝不及防,两手去擦自己的眼睛。
林甲不顾自己也落了一头的泥土,趁机两手用力撑着地面,爬了起来,捡起地上的扁担大喊一声,劈头盖脸往对面的人身上打去。
就在刚才他看到这里的人有穿衙役服的,就知道这是衙门来逮他的,他现在身背命案,若是被抓就是一个死。对这帮衙役他都是日常打交道惯了的,知道这批人的尿性,此时只要逼退他们,自己加一把劲逃进山里,衙门就拿他无法。
他挥舞扁担对着追上来的帮闲连连往前捅去,当先一个帮闲手里的棍子就被他打飞,抱着头就往后退,后面几个手拿长棍的想要帮忙,结果因为巷子狭小,施展不开,竟然也连连后退,一群人反倒被这林甲给逼退了几步。
林甲见了,瞪着双目作势还要往前捅,前面几个追赶的人吓得身体都往后倒,与后面的撞倒一起,现场又是一片混乱,林甲立刻扭身向小道尽头飞奔。
跑出没几步,一个人在后面大喊一声“让开!”,从后面分开人群而出,对着林甲扔出手里的铁尺,砸中林甲的一侧肩膀后弹飞出去,林甲一个趔趄尚未跌倒,这人脚步不停朝他飞扑过去,将他撞翻在地。
林甲这回被重重摔在地上,口鼻流血,等他缓过神来,已经被人死死压住。但他的一只右手尚能活动,就往压在身上的人脑袋上乱抓,一把揪着对方头发就死命扯,很快那人发出吃痛的大叫,但并未松开他,林甲发狠扯下一把带血珠的头发下来。
另一群人见林甲被撞倒,也是不再惧怕,这下也都跑来,几个人一拥而上,手脚棍棒齐下,很快林甲就被打得没了抵抗之力,压在他身上的贺林江捂着脑袋爬了起来,朝这帮人喊,“住手,要抓活的!”
他朝着这批人边踢边骂,“你们这批废物,七个人还差点让他跑了,要靠你们这帮人,老子今天都要死在这里!”
那群人这才停了手,其中居然还有两个被自己人打得跌倒在地,其中一个就是那刘大安。他是代表上官槟过来盯着的,本不用亲自上阵,但他也眼红这五十两银子,非要自己加进来。
要说这群帮闲乃至衙役,要论打探、跟踪、骗人这种市井伎俩都是好手,遇到打打杀杀就还不如凶悍点的混混。
刘大安从地上爬起来,讨好的递给他一块手巾,“贺大哥,包下头,等下小人狠狠教训他,给你出出气。”
还有一人揪住林甲的头发,将已被捆扎得粽子似的林甲从地上拽起来,指着问贺林江,“直接带去衙门吗?”
贺林江正要点头,刘大安在一旁立刻叫住,“去什么衙门,我们是上官大人派了来抓人的,如何处置自是要先问过上官大人。”
贺林江听了愣了一下,很快也明白过来,一边拿手巾胡乱在头上扎了一下,一边说,“对,先押屋子看押住了,马上去回复上官大人处置。”
......
上官槟正将帕子折起来往怀里收,脸上的笑意还没散去,眼睛眨巴着又回味了一下刚才自己与白姑娘的对话,他搓了搓脸颊,尽量让自己满脸的喜色压制下去,刚刚他已经与白姑娘约好,以后就每日定时向她请教数学问题,白姑娘也说每天要习字,还夸他的字好,讨了他的字说要当字帖。
想起白姑娘那一连串的夸奖,上官槟脸上的笑又挂不住了,好一会才平静下来,打开厢房的门走到天井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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