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槟听了若有所思,记得这人姓贾,好像也是京营里的,就起身端起酒壶给这人满上,边询问道:“贾兄,那这样说来,这火铳威力还挺大吧,那能打流寇和东夷吗?”
贾兄四十岁上下年纪,身体佝偻着,头上已经冒出了白发,他谢过上官槟添的酒,端起来喝了一小口,砸吧下嘴:“唉,按说吧,是可以的,想我父亲还在的那会,用的火铳都是好东西,不像现如今做的,偷工减料,枪管厚薄不一,点火容易炸膛。”
他用手比划了一下,加重描述的语气:“就是整个枪管都炸开了,那搞不好用枪的反倒被炸死了,这兵士都不敢用,哪还有什么威力。”
高柳树听到炸膛、炸死,吓得一哆嗦,“那、那这人就不怕拿出来炸了啊?”
薛立轩也好奇地询问,“那这京营的火铳应该不让随便带出来吧,怎么这裘总旗能随手丢出来。”
贾兄和边上抬杠的人都笑了,“啊,如今这世道,哪还有人管这些,想前阵子东夷人寇边,都到了平江府了,那可是京师左近,虽说后来抢到东西就退回去了,可这趟也尝到了甜头,往后还能不来吗?”
“对对,这要是自己手里有一把,就是出门在外防个身也好。”很快就有人附和起来。
“那这么说起来,民间也能买到了?”薛立轩听到精神一振,他这一路上遇到那么多意外,请来的护卫都折损了几个,很希望有个能护身的武器。
贾兄和另一人对了个眼神,意味深长地回答:“这明面上当然不好买,不过嘛,只要有钱,还有啥买不着的,薛兄弟若想要,只要准备好银子,这事就包在我贾三身上。”
薛立轩当即应下,“好,那我先定一把。“又看向上官槟,见对方点点头,马上就改口:“定两把。”
上官槟也的确想到,自己的几个随从都不是有功夫的,几次遇险还要靠一支手电筒护身,实在是险象环生。但他是官员,不好明着违反律令,如果薛立轩出面买,那就不成问题了。
不过这火铳怎么使用是个问题,就开口询问:”只是,这打放也有讲究吧?”
另一个人“嘿嘿”笑了,“自然,大人你看,我俩都是从祖辈起就在京营里的,就这火铳,那是我俩打小都会使的,到时候抽空带你们去野外练练,包你们一学就会。”
上官槟也不意外,就和薛立轩一起与他们敲定了这买火铳的事,那贾三两人接了个挣钱的机会,也没心思吃饭了,扒拉两口就告辞回家。
很快天色暗下来后,这边也散了席。大家一起动手收拾了院子,因为实在是非常忙碌的一天,各自忙完就回去歇息了,只有刘大安还站在院子里,朝着对面院落的方向发呆。
“你别多想,今天这事还是我们这边占理。”上官槟送走薛立轩回来,看见了就对他说。
“我倒是没什么,就是连累了这裘娘子,”刘大安想了想,“我每回去姐姐家,姐夫就给我姐脸色看,我就和他争,好护着点我姐,可我姐也不乐意,就到底我要怎么做才对呢?”
上官槟笑笑拍拍他肩膀,“只有你自己变强了,让你姐夫忌惮你了,那才是正理。你看,若是这裘大娘子的爹没有免官职,她婆婆和男人哪敢这么对她。”
......
“唉,我这辈子就是栽在男人手里了,芷儿啊,你以后找对象一定要看清楚点。”江女士的疲惫就是水光肌肤也掩饰不住,一抹金灿灿的太阳光,穿过医馆外两株红棕色的水杉树,正好投在她的头顶,把发缝中间的白色发根照得纤毫毕现。
白芷儿嘴里“嗯了一声,涉及到自己老爸,这个话不太好接,她习惯性地拉过老妈的右手,准备把脉,同时开口说:“妈妈,我看看舌苔。”
江女士配合的伸出舌头给女儿看,又往上卷起了一点风衣的袖子,虽然都快要冬至了,但她加厚的风衣里面只穿了薄薄一件低领针织衫,又用左手从桌上的纸巾盒里抽出几张纸巾,一股脑往脖子里抹。
“我本来想等把事情完全处理好,再来找你调理调理,哪里知道最后是这个结果......”江女士也不管白芷儿听不听,就开始诉说这段时间工作上的不顺,边说边叹气。
白芷儿一边诊脉,一边一耳朵进一耳朵出的听了个大概,老妈的意思大致就是老爸没有力挺她,以至于让她进一步边缘化,就连原先一个不入流的分公司总经理职务都没有了,只做了个挂名的总监,于是她一气之下干脆也不去上班了,反正去了也是没有她什么事的。
“妈,其实你能休息休息也不错,我看你现在是典型的肾阴虚,还有下焦湿热......”
“这什么意思,我听不懂。”江总不耐烦地打断女儿的话,端起随身带的水杯,喝了起来。
“通俗点就是更年期综合征比较严重,影响你生活、睡眠了。”白芷儿只好换种方式来说。
老妈摆摆手,咽下嘴里一口水后开口:“我知道,要不然我每天去锻炼干嘛,好了好了,我现在经常一阵阵的潮热,动不动就出汗,要不是你这里不方便,我都想撩起衣服擦汗了,你最好早点帮我治治好,实在是太难受了。”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