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潮突然向两侧分开,爬出三具身披残破铠甲的骷髅。
它们手持的青铜戟上,赫然刻着天剑宗执法堂的徽记,那徽记在微弱的光线下闪烁着黯淡的光芒。
中间那具骷髅下颌张合,发出执法长老的声音:"叛宗弟子叶尘,还不伏诛!"
我冷笑挥剑,剑煞化作咆哮的黑龙撞碎骷髅,那咆哮声震得周围的空气都在颤抖。
残甲落地时,我瞥见铠甲内侧用朱砂写着沈瑶的生辰,这让我心中一紧,这些怪物竟能窥探记忆制造幻象,方才若是迟疑半分,恐怕就要被心魔所趁。
"闭目听我剑鸣!"我将青铜剑插入地面,饕餮纹路蔓延成血色阵图,那血色的纹路散发着一股神秘的气息。
当第七声剑鸣响起时,沈瑶突然将冰魄镜残片按进阵眼。
镜面折射的月光与剑煞交融,竟在我们头顶凝成古巫祭器"破军杵"的虚影,那虚影散发着淡淡的光芒,照亮了周围一小片区域。
黑潮如同遇见天敌般退却,裂缝中传出瓷器碎裂般的脆响,那脆响在寂静的空间里格外清晰。
我正要乘胜追击,剑柄竖瞳却突然传来灼痛——那些溃散的怪物残骸正在重组,每一缕黑烟都凝成更狰狞的形态,那灼痛让我眉头紧皱。
剑柄传来的灼痛让我瞳孔收缩,那些扭曲的黑色烟絮正在凝结成三头六臂的魔物,那魔物的形态恐怖至极,让人不寒而栗。
沈瑶的冰魄镜突然发出龟裂声,镜中映出的魔物竟比实物还要狰狞三分,那龟裂声让我的心也跟着揪了起来。
"等等。"我突然收剑入鞘,溅起的血珠在黑袍上晕开暗纹,血珠溅到身上,带着一丝温热。
饕餮剑柄的竖瞳仍在渗血,但我分明看到新成型的魔物额间有细小符篆闪烁——是古巫族用来驱使战奴的"牵机咒"。
沈瑶的冰棱悬在指尖:"你疯了?它们要......"
"它们听得懂人言。"我咬破指尖在虚空画出血符,那是古墓棺椁上拓印的巫祝祷文。
我想起这青铜密钥,它是我在古墓里发现那具机关师的尸骸时,从他胸骨间得到的。
除了开启机关,我隐隐觉得它或许还有其他潜在的用途。
当第三个扭曲字符成型时,扑到眼前的魔物突然僵在半空,六只手臂保持着撕扯的姿势,婴儿面孔上的毒涎滴落在我靴尖,那毒涎的冰冷触感透过靴子传来。
黑暗深处传来铁链拖地的声响,十二面青铜面具重新聚合。
战斗结束后,周围一片狼藉,弥漫着战斗残留的血腥和腐臭气息。
裂缝中的黑潮翻涌着退向两侧,露出一条布满青苔的甬道,那青苔散发着一股潮湿的气息,与战斗残留的气息交融在一起。
月光照在甬道入口,石壁上嵌着的骷髅灯盏次第亮起,每盏灯芯都是颗跳动的紫黑色心脏,那心脏跳动的声音微弱而诡异。
"你何时学会与邪祟谈判?"沈瑶扯住我袖口,霜花顺着她的指尖爬上我手腕,那丝丝凉意让我清醒了不少。
她锁骨下的咒印忽明忽暗,与甬道深处某种存在产生共鸣,那忽明忽暗的光芒让我心中充满了疑惑。
我擦去剑柄竖瞳的血迹,那瞳孔突然转向沈瑶:"在古巫祭坛看到的壁画——被制成灯奴的祭司,心脏燃烧三百年仍在诵经。"剑煞之气裹住我们周身时,我听见自己声音带着青铜器般的回响:"它们要的不是杀戮,是解脱。"
最先凝固的魔物突然崩解成飞灰,灰烬中浮现出半透明的巫祝灵体。
它朝着甬道方向躬身行礼,残破的祭袍上还沾着当年献祭时的血渍,那血渍散发着淡淡的腥味。
当第七个灵体消散时,青铜面具发出悠长的叹息,裂缝边缘开始渗出浑浊的泪滴,那叹息声仿佛带着无尽的哀怨。
"跟着血符走。"我并指抹过眼皮,饕餮纹在视网膜上烫出金色残影,那残影在眼前闪烁。
那些看似平整的青石板下,密密麻麻的红线正在编织成天罗地网,我仿佛能感觉到那红线中蕴含的危险气息。
沈瑶的霜花落在地面瞬间,三丈外的石壁突然翻转,露出蜂窝状的箭孔,那石壁翻转的声音沉闷而厚重。
沈瑶突然拽着我后撤半步,她发间的冰簪射出一道寒芒。
寒芒撞上我们刚才站立的位置,地面突然塌陷成布满倒刺的深坑,坑底泛着孔雀绿的毒液,那毒液散发着刺鼻的气味。"连环扣。"她指尖在虚空勾画冰晶阵图,"踏错一步就会触发三重机关。"
我盯着石板缝隙渗出的黑水,突然想起古墓里那具机关师的尸骸。
当时他胸骨间卡着的青铜密钥,此刻正在我怀中发烫,我心里一阵紧张,思索着这青铜密钥能否帮助我们度过眼前的难关。"坤位七,震位三。"我数着骷髅灯盏的排布规律,剑尖挑破左手小指,将血珠弹向东北角的灯奴。
血珠没入灯芯的刹那,甬道中响起机括转动的轰鸣,那轰鸣声震得地面都在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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